病历本第三页黏着暗褐色血渍,我蹲在圣心医院生锈的侧门前,看着掌纹被铁锈染成猩红。
这座1948年由法国传教士建造的教会医院,在三十年前因十三名医护人员集体失踪事件荒废,此刻却飘出新刷油漆的味道。
"林记者最好别开闪光灯。
"保安老赵突然出现在身后,浑浊的眼球盯着我背包里的相机,"上周拆迁队在太平间挖出七口青铜棺材,拍到的照片全变成了血手印。
"我摸着口袋里匿名寄来的病历本,封皮烫金的名字正在月光下融化——陆雪,1948年6月17日入院,主治医师陆秉文。
这个名字在医疗档案里出现过二十七次,每次都伴随着患者突发心脏骤停的记录。
地下室渗出的寒气缠绕脚踝,我数着台阶上干涸的黑色水滴,在负二层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本该积灰的培养罐泛着水光,二十六个玻璃器皿里漂浮着完整的人类神经系统,银质铭牌显示这些标本制作于2023年4月。
"这是神经接驳手术的失败品。
"老赵的橡胶鞋底在地面拖出黏腻声响,他举起的手电筒照出墙上的抓痕。
那些相互平行的血道从天花板延伸到墙角,最底端留着半枚儿童牙印。
我的后背突然撞到温热的物体,转身看见手术台上捆着发黑的皮革束带,残留的皮肤组织还在渗出淡黄色液体。
凌晨两点四十四分,高跟鞋叩击声在走廊尽头炸响。
老赵的手电筒闪烁两下彻底熄灭,月光透过气窗将我们的影子钉在墙上。
穿护士服的女人从黑暗里浮出来,无影灯在她胸前照出工牌:1948届实习护士周婉茹。
"陆院长在等第28例供体。
"她的白纱口罩渗出鲜血,橡胶手套里缠着神经状的红色丝线。
我转身要跑,却发现老赵的保安服变成了染血的白大褂,胸牌上的"陆秉文"三个字正在往下滴落墨汁。
培养罐突然集体爆裂,浸泡三十年的神经标本像活蛇般缠住我的脚踝。
周婉茹的指甲变成手术剪,冰凉金属抵住我后颈时,地下三层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血泊里站起来,他胸前的怀表链子串着十三颗人类臼齿。
"你看到我女儿了吗?
"陆秉文的手术刀划开我的外套,病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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