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昂的贴身书童怀孕了。
小姑娘女扮男装跟在他身边十余年,终于等到了名分。
成婚第三年,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要迎她入府,予她王妃之位,与我平起平坐。
“你进门多年无所出,我的第一个孩子不能是庶子。”
“她初次有孕,诸多事宜还需你费心。”
闻言,我没有说话,只是背起医箱,平静地向府门走去。
一旁的管家欲言又止,纪子昂却连眼都没抬。
“不必拦,她还能去哪儿?”
他以为我还是如往常那般出门走医,很顺手地差使我。
“小姑娘孕吐得厉害,吃不下东西,你回来时买点酸梅。”
“城西那家最好。”
王府在城东,来回就得一整日。
我沉默不语,他便只当我应下了。
可他不知道,门外早已停着一辆马车。
这一次,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1我正要踏出府门,纪子昂从身后叫住了我。
“替阿辞诊完脉再走。”
我放下医箱,沉默地折返。
三伏天的烈阳下,我还是先将手指在袖中反复揉搓热后,才敢搭上喻辞的脉。
只因第一次替她诊脉,她嫌我手凉,纪子昂当即便命人将我的双手按进了滚烫的沸水里。
片刻后,我收回手。
“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纪子昂闻言嗤笑一声。
“庸医。”
“阿辞近来总睡不安稳,你竟说无碍?”
“若非圣手不在中原,否则哪轮得到你来替阿辞诊脉。”
我垂下眼,不作辩解。
他一贯喜欢处处贬低于我,我早已习以为常。
待我转身欲走,却听见他又道。
“等等,把你的香囊留下。”
我脚下一顿。
见我没有动作,他不耐烦地继续说道。
“怎么?
一个破香囊而已,不过是想借来一用罢了,别那么小气。”
“若非它是你父亲旧物,就这东西连给阿辞用的资格都没有。”
“你若实在不愿,开个价便是,权当我买了。”
纪子昂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
他说得轻巧,可我哪敢当真。
毕竟上次,我没有听话,将宫里赏赐的狼毫笔让给喻辞的下场。
是我被纪子昂倒吊在梁上,发梢蘸墨,供他与喻辞玩乐。
香囊的丝线有些脱了,我慢慢解下来,放到了喻辞手上。
“愿你们母子平安。”
我轻声地说。
纪子昂闻言,唇角微微扬起。
“邵离,你若是日后也能这么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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