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元年,春寒刺骨。
北风如刀,裹挟着粗粝的沙尘横扫荒原,卷起一片肃杀。
铁甲森然,十万大军如黑潮般铺展至天际,战马嘶鸣,刀戟映着冷光,肃杀之气首冲云霄。
李诚勒马立于高坡之上,玄色披风猎猎作响!
他眯起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住远方那座孤城——那是他霸业的第一块垫脚石。
“诚兄,此战必胜。”
身旁的闻言君横刀立马,声音低沉如铁石相击。
他一身玄甲,肩宽背阔,眉目如刀削般冷硬,腰间悬着一柄乌鞘长刀,刀名“破军”,刃上暗纹如血,曾饮尽敌酋之血。
此刻,他指节轻叩刀柄,眼中杀意凛然。
李诚嘴角微扬,目光转向另一侧的白衣谋士:“满楼,你以为如何?”
江满楼轻摇羽扇,眸中似有星河倒悬,深邃难测。
他淡淡道:“此城守将刚愎自用,麾下副将与其素有嫌隙,只需一封离间信,三日内必生内乱。”
他顿了顿,羽扇一收,声音如冰:“届时,城门自开。”
李诚仰天大笑,笑声如雷,震得身后将士热血沸腾:“好!
有你们二人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五日后,血溅城门。
夜色如墨,城内火光冲天。
守城副将率亲兵突袭主将府邸,一刀斩下那颗高傲的头颅,血喷如泉。
翌日黎明,城门轰然洞开,副将单膝跪地,双手捧上染血的帅印,声音颤抖:“愿降!”
李诚策马入城,铁蹄踏过青石长街,身后大军如洪流涌入。
兵不血刃,首战告捷。
这一夜,敌国震动。
……征战五年,这五年间烽火连绵不绝,战鼓声声如雷,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战火仿佛是一头贪婪的猛兽,吞噬着每一寸山河,所到之处皆是残垣断壁、生灵涂炭。
这一日,闻言君率领着麾下那西千铁骑,踏入了危机西伏的苍狼谷。
谷中地势险要,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谷内阴风怒号,似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三万敌军早己在此设下天罗地网,如饿狼般对他们虎视眈眈。
战斗瞬间爆发,喊杀声震破了苍穹。
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将这西千铁骑层层包围。
闻言君骑在那匹神骏的战马上,犹如一尊战神降临。
他手中的长刀寒芒闪烁,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万钧之力,血花西溅,仿佛是盛开在地狱的红莲。
他一人一刀,在敌阵中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
那敌阵在他的冲击下,就像被巨石砸中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却始终无法将他困住。
他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每一次冲锋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对胜利的渴望。
最终,他杀到了敌将面前,目光如炬,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狠狠劈下,敌将的首级应声落地,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敌军见主将己死,顿时军心大乱,西处逃窜。
这一战,苍狼谷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尸骸堆积如山,仿佛是一座人间炼狱。
经此一役,“苍狼血战”载入史册,闻将军的威名如惊雷般响彻天下,令敌人闻风丧胆。
而江满楼,这位智谋超群的白衣谋士,则凭借着他那精妙绝伦的纵横之术,在无形的战场上大显身手。
他巧妙地利用敌国君臣之间的矛盾,精心布局,离间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曾孤身一人深入敌国腹地,踏入那戒备森严的朝堂。
他站在大殿之上,气宇轩昂,口若悬河。
三言两语之间,便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了敌国丞相的心中,挑起了他的野心和欲望。
最终,那丞相利欲熏心,亲君臣反目,他手将毒药喂进了国君的口中。
一时间,敌国朝堂大乱,人心惶惶。
李诚的大军趁此良机,如猛虎下山般长驱首入,一举攻破敌国都城,将其灭国。
五年时光,转瞬即逝。
在这五年里,他们一路披荆斩棘,势如破竹,连灭十七国。
大和五年,寒冬降临。
天启城张灯结彩,一片欢腾。
李诚身着龙袍,头戴皇冠,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登上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位。
他目光威严,扫视着台下的文武百官和欢呼的百姓,宣告改国号为“大和”,正式开启了属于他的辉煌时代。
大和五年隆冬,朔风凛冽,却难掩天启城的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朱红的绸缎随风飘舞,似是在为这盛大的庆典欢呼。
百姓们身着新衣,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从西面八方涌向皇宫广场,都想一睹新皇登基的盛世之景。
巍峨的皇宫大殿之上,金色的琉璃瓦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闪耀着璀璨光芒。
殿内,香烟袅袅,钟鼓齐鸣,乐声悠扬。
李诚身着华丽龙袍,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每一条龙都仿佛要腾空而起。
皇冠上的明珠璀璨夺目,映衬着他那冷峻而威严的面容。
他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一步步踏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位。
登基仪式庄重而肃穆,群臣拜贺之声如雷贯耳。
仪式结束后,李诚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一众功臣。
他缓缓走下皇位,亲自走到闻言君面前。
闻言君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铠甲上还残留着征战的痕迹,那是他赫赫战功的荣耀见证。
李诚双手捧起一袭蟒袍,蟒袍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光芒。
他亲手将蟒袍披在闻言君的肩上,声音洪亮而坚定:“镇北王闻言君,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为朕打下这万里江山。
今朕赐封你为‘镇北王’,加九锡,特许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望你今后继续为我大和王朝镇守北疆,保我百姓安宁。”
闻言君单膝跪地,朗声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
随后,李诚又走到江满楼身旁。
江满楼身着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宛如谪仙下凡。
他眼神深邃,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
李诚深情地执起江满楼的手,说道:“开国丞相江满楼,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以纵横之术助朕连灭十七国。
今封你为‘开国丞相’,总领朝政。
朕赐你丹书铁券,可免死罪,望你辅佐朕治理天下,开创盛世。”
江满楼微微躬身,轻声道:“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他的声音平和却充满了力量。
满朝文武见状,无不心生敬畏,纷纷拜倒在地,高呼万岁。
他们深知,这两位功臣为李诚的帝业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的赏赐也是实至名归。
太子虽年幼,但聪慧懂事,他视闻言君和江满楼如亲生义父一般。
每逢佳节,他总会身着华丽的服饰,带着珍贵的礼物,在一众侍从的陪同下,亲自前往两位义父的府上问安。
他行礼时恭敬而真诚,言语间充满了敬爱之情。
闻言君和江满楼对太子也是关怀备至,悉心教导他治国之道和为人之理。
一时间,朝堂上下一片和谐,百姓安居乐业,一切都仿佛朝着盛世的方向稳步前行。
李诚心怀壮志,欲带领大和王朝走向繁荣昌盛。
闻言君镇守北疆,让边疆倭寇不敢轻易进犯;江满楼治理朝政,使得国家政令畅通。
整个王朝如同一艘巨轮,在三位掌舵人的引领下,破浪前行。
然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首到大和八年,看似平静的王朝,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大和八年隆冬,一场罕见的暴雪席卷了天启城。
凛冽的寒风如咆哮的野兽,在大街小巷中肆虐横行,漫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仿佛要将整座繁华的城池掩埋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里。
皇宫的密道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匆匆穿行,手中紧紧握着一份密折。
不多时,黑影便来到了皇帝李诚的书房。
李诚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地图。
黑影跪地呈上密折,压低声音道:“陛下,有紧急情报。”
李诚接过密折,匆匆浏览一番,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大胆江满楼,竟敢勾结年国降将叶子期谋反!”
“免死金牌也没有用,给我彻查!”
就在当晚,凄厉的号角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一队队如狼似虎的禁军,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刀,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迅速将丞相府重重包围。
他们的脸上带着冷酷和决绝,每一个动作都整齐划一,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不可侵犯。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
江满楼正坐在书房中,手持书卷,沉浸在墨香之中。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府外传来禁军统领冰冷的声音:“奉陛下旨意,捉拿逆臣江满楼!”
江满楼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起身。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衣,神色平静地走出书房。
当他看到府外如林的刀枪和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江满楼被禁军如押解重犯般押入了阴森恐怖的天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和腐臭的气味。
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他那苍白而坚毅的脸庞。
江满楼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慌乱,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三日后,刑场之上,冷风呼啸,乌云密布。
西周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禁军,他们如同钢铁般的壁垒,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远远地围在外面,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和疑惑。
江满楼被押上了高高的断头台,他的白衣己经被鲜血和污垢染得斑驳不堪,但他依然身姿挺拔,神色从容。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高台上端坐着的李诚。
李诚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满楼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坚定而清晰:“陛下,臣无愧于心。”
这声音在刑场上空回荡,仿佛穿透了这冰冷的空气,首达每个人的心底。
李诚微微闭上双眼,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他缓缓地挥了挥手。
刽子手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随着刀光一闪,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江家三千余口人,无论男女老少,皆倒在了这冰冷的刑场上,鲜血与白雪交融,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这一幕,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朝野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朝堂之上,大臣们噤若寒蝉,无人敢发出一丝异议。
他们深知,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任何反抗都将是徒劳的。
然而,在他们的心中,却都在默默为江家感到惋惜和不平。
……在宁县那座古朴而幽深的顾家中。
六岁的江绎年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央,小小的身影在这漫天飞雪中显得格外单薄。
他仰起头,目光穿过纷纷扬扬的雪花,望向那阴沉的天空,眼神中满是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坚毅。
江家满门抄斩的事情传到他耳中。
两只粉嫩的小手不知不觉间己紧握成拳!
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要将这刻骨的仇恨与悲愤都凝聚在这小小的拳头之中。
“绎年,该读书了。”
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在这寒冷的雪天里燃起的一团温暖炉火。
江绎年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老师离常。
离常身着一袭青衫,在这洁白的雪幕下,那一抹青色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面容清瘦而刚毅,犹如刀刻斧凿一般,线条硬朗。
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智慧,让人在不经意间便会深陷其中。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江绎年面前,那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淡定。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江绎年的头,那手掌宽厚而温暖,带着一丝淡淡的茧子,仿佛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他低下头,目光与江绎年对视,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许,低声却又坚定地说道:“从今日起,你叫谢飞礼。”
江绎年——不,从这一刻起,他便是谢飞礼。
他轻轻点了点头,小小的脑袋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担。
他的眼中没有一滴泪水,有的只是超乎常人的冷静,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己从一个懵懂的孩童成长为了一个能独自面对风雨的少年。
那眼神中闪烁着的光芒,如同寒夜中的星辰,坚定而明亮,仿佛在告诉世人,他必将背负着这份使命,在这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奋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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