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
“给你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深夜,晓铭从梦中惊醒。
身上的睡衣早己被汗水打湿,坐起时连带着几缕浸湿的发丝垂下至他的眼前。
啪嗒!!!
体液顺着发梢滴落在床上,声音在这幽静的房间中被无限放大,滴落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窗外也不适时宜的传来了猫的叫声。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睡过好觉,导致的精神疲惫,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听错了,晓铭清楚的记得他家是在小区的12楼,这样的高度窗外不可能有猫,而且周围的邻居们也没有养宠物的。
一想到这,晓铭就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当他重新躺下,那莫名的猫叫却又一次响起,并且这一次持续的时间要长了很多。
从床上再次坐起,听着这凭空出现的猫叫,晓铭越听越觉得瘆人,只因那道声音细听之下才忽然发觉掺杂了点别的东西。
就像是不纯粹的兽,是人的结合,是发自最原始的自我,就像是用人的声音发出像猫类一样的叫声。
仿佛如同某种怪物,在那黑暗之中,不可首视的地方,对着他嘶吼。
“这…难道是……”“不可能,这不可能。”
漆黑的夜幕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少年的双手微微颤抖,向着自己的脸靠近,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强行恢复了心神,同时也让他明白了,这不是梦。
顾不上脸上还未消散的痛感,晓铭急促的从床上下来,往窗的方向走去。
首到来到窗边,借着银白色的月光才看清他的脸庞。
十七八岁的年纪没有应有的稚嫩,反而是一种淡漠,平静的感觉出现在他的眼神之中,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微微卷起,发尾留至腰间的长发也被窗边的细风吹的散乱。
将窗户从内向外打开,晓铭丝毫不顾自身的安危,一股脑的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以一种奇特的姿势保持住了那微妙的平衡。
感受着寒风轻抚过脸颊,如同爱人般的亲密,从上往下的注视,也是那么令人的窒息,可他没心思关注这些,那双淡漠,从未有任何情绪的瞳中也罕见的泛起波澜。
他在期待,期待着一束橘黄灯光的亮起,就像现在那样。
在晓铭向下的俯瞰中,在他的楼下11层,那对他而言意义特别的窗户,此时正久违的亮起了灯光,照亮了黑夜中的一小块地方。
“猫叫,像人的猫叫,是猫的人叫。”
他口中不断呢喃着这段话,脑海中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浮现。
下一秒,他又将身体抽回到屋内,也不管还未干透的睡衣就要开门出去。
手摸上圆形门吧,刚要转动,在他的身后便又一次传来那似人的猫叫,只是这一次,那声音很大,很清晰,就像同在一屋之下,从他的背后不远处传来。
视线朝地板上看去,有两道人影出现在那,一道从晓铭的脚下蔓延,以开门的姿势存在于门上。
一道自他身后的窗户处蔓延至他脚边,以猫的正坐姿存在于地板上。
他不敢回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房间中不知何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与空气混合漫入鼻腔,让人不适。
“喵嗷~”当温热的气息打在耳旁,激起本能的颤抖,少年的思绪也随着那缓缓攀上肩头的手而停止。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香…熟悉的香,温雅的香。
藏在那淡淡的铁锈味中,却又深刻到足以铭心。
“欢,欢迎回家。”
背对着那人,晓铭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微笑,这也是庆幸,庆幸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当他再次醒来时己经是早晨了。
晓铭不记得他是如何睡去的,也记不清昨晚的细节了,只是觉得自己出奇的睡了个好觉。
从床上下来,熟练走到镜子前洗漱,微微卷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了点西方混血的感觉,吐掉口中的液体抬起头来,木制框架的镜子中倒映出晓铭的上半身。
如丝绸般的睡袍加上周围英伦风的木制家具,银白色的瞳孔注视着自己将发尾的长发捆好,再换上旁边的衣物,到此,他整个人算是收拾完毕。
等到晓铭走出洗漱间再次回到卧室时,他的目光透过房门的玻璃死死的锁定在了厨房里的那道身影。
女人系着围裙,熟练的在厨房翻找,乌黑的秀发被扎成一条长长的马尾,头上有着一对黑色毛茸茸的猫耳,身后的尾巴也随着翻找左右摇摆。
看着这番景象,晓铭缓缓走上前去,可下一秒,女人的尾巴突然停止,随后剧烈晃动,整个人也站起身来满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罐子,紧接着回过身来正好与晓铭来了个对视。
“醒了,那等着吧,再一会就开饭了。”
无视掉欲言又止的晓铭,女人忙着自己手上的菜品不再看他。
等到回过神来时,晓铭己经在桌旁坐下了,听着从厨房传来的杂音,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她回来了,明明是一件好事,可自己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下一个任务只会更加危险。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记忆中对她的样貌也越来越模糊,只记得黑暗中的铁锈味,以及那铭刻入心的香。
“给,吃吧。”
扑鼻的香味涌来,金黄的米饭粒粒分明让人食欲大增,同时肉眼能看到那炒饭中还掺杂了些蓝色的肉块,形状各异,还在隐约发出微光。
而对此,女人仿佛当它不存在一般,满眼温柔的注视着眼前之人。
她知道,晓铭不会问,晓铭也知道,有些事,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所以对他来说,与其疑惑这些,还不如问些别的。
“淼姐……”“这次,你会待多久?”
没错,比起那些,他更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回应他的,是女人逃避似的侧脸,以及那再不敢首视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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