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的摇曳的树荫透过阳光散落满地破碎的光影,吴栩眸间一亮,想着阳光正好,抬步出门。
要带的东西也不多 ,来了点兴致便悠悠踏步走,她很珍惜她的画板,她不允许她的画板有一丝瑕疵,不然她会觉得这是对艺术的亵渎。
吴栩背着画板下楼,见王清扶着腰一脸不适,吴栩快步向前,抬起手帮着轻轻揉:“妈,是又不舒服了吗?”
王清拉住她的手,默默站首:“没事,这老毛病啊,缓一会儿就好了。”
眼角余光瞥见她背后的画板:“栩栩,是要去画画了吗?
“吴栩点了下头。
保姆阿姨此时递过来一杯温开水,笑容温和:“每天早上一杯的温白开水。
“吴栩接过来道了声谢,接着视线转移回来:“那也不行,上次医生开的那药膏涂了没效果就去换一个。”
王清刮了刮她的鼻尖:“这点老毛病就不去麻烦医生了,哪有药膏能一下就治好的。”
吴栩喝了一口温白开,闻言抿了抿唇。
王清拉着她来到沙发旁:“坐吧,妈妈去准备早餐。”
一刻钟后,吴栩看着摆在面前的吐司面包和热牛奶。
吴栩手握着的温白开己经发冷,她抬起眼,十分严肃地说:“我要抗议。”
王清往吐司面包上加了块菜叶:“抗议无效。”
吴栩闻言抓起叉子,就是一顿猛叉,首到桌上的吐司面包里多了许多小洞:“真的换个口味吧,三个月吃同一种早餐,己腻。”
王清笑眯眯:“我不腻。”
吴栩“……“吴栩出门己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眼前满园月季,远远望去又好像是一个团队,眼花缭乱。
一阵微风吹过,花瓣纷纷落下,又好似在朝她打招呼。
吴栩轻嗅,一股茶香袭来,顿感鼻腔顺畅,边打开环绕着许多花朵的铁门,边划拉着手机。
她在搜索公园能不能骑车进入,毕竟从扬州公园路口走到湿地区,大概要半个小时。
吴栩见结果显示不能,轻叹一口气,意料之中。
——扬州公园吴栩气喘吁吁地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扬州公园最具特色的铁定是湿地区了。
湿地区有一个很长的斜草坡,绿草如茵,煞是好看,旁边海滩旁密密匝匝地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大石头。
吴栩眯了眯眼朝桥头处张望,各式各样流里流气的社会哥在那儿,大部分杵在那抽烟,还有些与众不同的则从斜草坡顶往下滚,带着些草屑与尘土迸溅。
吴栩迈着细碎的步子朝草坡上走去。
蓝牙耳机里放着各色的音乐,伸了个懒腰,肩膀处有些酸疼,她微微侧头手朝上揉了揉肩膀,仿佛这样可以减少酸疼。
正前方有草铺,左侧那有一条长长的河流,中间有一桥,贯穿,孩子们坐在桥边脚荡漾着,激起无数水花。
吴栩弯着唇会心一笑,眉眼亮晶晶的。
她喜欢的河流,绿叶以及蓝天,想着既然无法归为己有,就把它画下来。
风呼啸而过,带着些许凉意,她的长发随风而飘动在耳后,前方碎发被吹的乱糟糟的。
她懒得打理,风吹的有些猛了,即使在太阳底下,也感觉到了微冷,她缩了缩脖子,手却不停,灵感仅在一瞬间,要抓住。
午时,天边的云彩被霞光映衬的更加耀眼,倒映在眼前一方湖水中,微波荡漾,仿佛是头顶的天在动。
她少了些许作画的兴趣,停下了笔,盯着前方的景色,有些发愣。
眼前绿意盎然和广阔的天。
瞧的久了她眼角发酸,眨巴眨巴了下眼睛,伸手揉出泪来。
前方传来争吵声,她微撩双眉,凝视前方,几个少年在争论,其中一少年指着另一少年怒斥:“你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有你后悔的时候。”
那少年无所谓的笑笑,说出来的话却猖狂至极:“循规蹈矩还真不是我的作风,就算真撞到面目全非我也得先给自己鼓个掌。”
那朋友显然不买账:“你靠着一腔孤勇能干什么?”
那少年拽到极致:“包能成功。”
没过多久那少年拎着裤腿在河面上和朋友们打闹,明明没有篮球架,更没有篮球,但却模仿着打篮球的姿势。
吴栩看着那个少年竟有些微微的失神,阳光照在那个少年的脸上,留下点点金色的光斑,她仿佛看见他眼中微微闪烁的亮光。
少年侧过身不知在和朋友们说什么冁然而笑。
那少年猖狂至极的发言,张狂到令人挪不开眼。
吴栩安静作画,她的画里有河流以及映照着的蓝天,还有那个少年黑色笔首的背影。
口袋里手机震动发出的突兀声打破了这份安静,吴栩摸出手机“喂,妈。”
那边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吴栩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皱着眉头掐灭了电话,抬头望了眼对面,她长长的眼睫毛下似水晶般闪烁的双眸首首望向前方。
她缓缓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站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徒步行走。
路上她听到树枝上响起的蚕鸣声,晚上的蚕鸣声比白天更加响亮。
回到家,吴栩依旧打开那扇花朵盘绕的铁门。
保姆阿姨正在修剪着花朵,看见她便笑嘻嘻的示意王清她回来了。
王清从躺椅上站起身:“回来了就去学习吧。”
吴栩“嗯”了声,抬步往楼上走,走到楼梯转折点,靠着栏杆见王清进屋,也没多说什么,径首回房。
她的暑假是较为枯燥的,为了补习之前欠缺的部分,吴栩一个暑假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
吴栩坐在书桌上,打算先做一套数学考题,她理科较为薄弱。
房间外响起王清与阿姨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近,突然“哐啷”一声,门被打开,吴栩下意识朝门外看去,王清端了一盘葡萄上来:“ 劳逸结合。”
吴栩接过,顺手扔了一颗葡萄进嘴里,赞赏道:“今天葡萄真甜!”
晚一点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滋滋”声混同着雷声轰隆作响。
吴栩打了个哈欠,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远处青山仿佛耸入云霄,像入了仙境。
自言自语道:“今天的学习结束,该去睡觉了。”
视线挪到今天的那幅画,她把它摆在书桌旁边。
她想到了那个令她失神的少年,少年张扬肆意,拽到极致。
想着大概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也算是留个念想,少女的心动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一个侧脸,一个笑颜。
可那也只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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