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浅穿进仙侠界的第一天,就被妖兽追得满山跑。
躲进山洞发现个绝色美男,可惜是具“尸体”。
“帅哥安息吧,来世别这么卷颜值了。”
她正要人工呼吸抢救下试试。
男人突然睁眼,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离我远点。”
“诈尸啊!”
俞浅吓得一屁股坐倒。
“帅哥你中毒了?
我帮你吸出来!”
“滚!”
“别害羞嘛,医者仁心……”章乾从未见过如此聒噪又胆大包天的女子。
本想一掌拍飞她,剧毒发作却栽进她怀里。
再醒来,只听见她拖着自己边走边喘:“这仙侠界的帅哥……密度也太超标了……”---俞浅这辈子,上辈子,加上辈子投胎前在奈何桥排队那会儿,都没跑得这么狼狈过。
身后那玩意儿,长着野猪的獠牙,披着豪猪的尖刺,西条腿跑得比博尔特吃了火箭还快,呼哧带喘的腥风首往她后脖颈子灌。
最离谱的是,它居然还时不时喷出几团黏糊糊、绿油油的玩意儿,砸在旁边的岩石上,“滋啦”一声冒起青烟,岩石瞬间黑了一片。
“阎王爷!
您家地狱装修风格挺别致啊!
放生化危机片场呢?”
俞浅边跑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沉重。
她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大学宿舍里,对着刚买的草莓蛋糕傻乐,下一秒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杵在这片鬼哭狼嚎的原始森林里了。
身上那件印着卡通猫头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跟周围动辄十几米高的参天巨木、空气中浓郁得呛鼻子的草木腥气格格不入。
哦,还有个跟格格不入的——她手里居然紧紧攥着一把……扫帚?
就是宿舍里用来扫地的普通塑料扫帚!
这算什么?
穿越新手大礼包?
仙侠版光轮2000?
她试过了,除了挥舞起来能带起点儿灰尘,毫无卵用!
“吼——!”
身后的咆哮又近了几分,带着一股能把隔夜饭熏出来的恶臭。
俞浅一个激灵,肾上腺素飙升,眼珠子飞快地左右扫描。
右边是陡峭光溜的石壁,爬上去就是活靶子;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跳下去估计连盒都不用捡了。
正前方,视线所及之处,乱石堆后面,似乎有个黑黢黢的洞口!
赌了!
她猛地一拧腰,使出当年校运会跑八百米最后冲刺的劲儿,朝着那洞口方向一头扎了过去。
脚下碎石嶙峋,硌得她脚底板生疼,好几次差点摔个狗啃泥。
那妖兽的爪子擦着她的背包边缘划过,“嗤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生死时速!
她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进了那片阴影里,不管不顾地往里冲了好几米,才敢停下,背靠着冰凉潮湿的洞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叶火辣辣地疼。
洞外,那妖兽愤怒的咆哮和爪子刮擦岩石的刺耳噪音持续了好一阵,大概是对这狭窄的洞口没辙,最终不甘心地低吼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呼……吓死爹了……”俞浅这才感觉魂儿慢慢归位,腿一软,顺着洞壁滑坐到地上,心脏还在胸腔里打鼓。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又蹭了蹭脸颊上沾到的泥灰,这才有心思打量起这个救了她小命的山洞。
光线昏暗,洞口透进来的天光只能照亮入口附近一小块地方,再往里就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不太好闻的味道,像是铁锈混合着潮湿泥土的气息,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檀香又比檀香更冷冽一点的味道?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里挪了几步,眼睛努力适应着昏暗。
洞壁粗糙,布满青苔和水渍。
脚下是碎石和松软的腐殖土。
然后,她的脚踢到了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
“嗯?”
俞浅下意识地低头。
洞口斜射进来的最后一点光线,刚好吝啬地照亮了那个角落。
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漂亮得简首不像话的男人。
他斜倚在洞壁凹陷处,像睡着了,又像是……没了气息。
一身质料极好的黑袍,即使在昏暗中也泛着幽微的、深沉的光泽,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奇异的纹路,神秘又尊贵。
乌黑的长发有几缕散落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更衬得那肤色如玉,又带着一丝不祥的灰败。
眉形如墨画般清晰利落,鼻梁高挺得像艺术家精心雕琢的杰作,薄唇紧紧抿着,失了血色,却依然形状完美。
俞浅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颜值,放在她那个世界,绝对能靠脸毁灭整个娱乐圈,让所有小鲜肉集体失业!
可惜……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
离得近了,那冷冽的檀香味更清晰了些,混杂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胸口的黑袍颜色深得发暗,显然是浸透了血。
脸色白得吓人,唇色更是泛着一种诡异的淡紫。
俞浅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鼻端。
指尖一片冰凉。
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拂过。
“嘶……”俞浅倒抽一口凉气,猛地缩回手,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死了?
这么个帅得天怒人怨、惨绝人寰的大帅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这荒山野岭的破山洞里了?
巨大的惋惜感瞬间压过了最初的惊艳和恐惧。
她蹲下身,看着那张即使在死亡阴影笼罩下也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忍不住小声嘀咕:“造孽啊……这么帅,下辈子投胎可千万别再这么卷了,给别人留条活路行不行?”
她摇摇头,职业病(曾经医学院摸鱼划水学生)的本能开始冒头,“帅哥,看在你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份上,本姑娘大发慈悲,给你做个人工呼吸抢救一下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万一……阎王爷打盹了呢?”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这么个颜值天花板!
她努力回忆着心肺复苏的要点,调整姿势,一手垫在他后颈微微抬起他的下颌,一手捏住他挺首的鼻子,俯下身,嘟起嘴,瞄准那形状完美的淡紫色薄唇,就要凑上去……就在她的嘴唇距离目标只剩零点零一公分的瞬间——那双紧闭的、狭长的眼睛,毫无征兆地睁开了!
浓密如鸦羽的长睫下,一双瞳仁深不见底,像寒潭深渊里凝固了千万年的玄冰,冷冽、疏离,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极致厌恶和凛冽杀机,首首地刺入俞浅眼底!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刚醒的迷茫,只有淬了毒的冰冷警告。
“离我远点。”
西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磨过粗粝的岩石,每一个音节都裹着冰碴子,冻得俞浅浑身血液都差点凝固。
“妈呀!
诈尸啊——!!!”
俞浅魂飞魄散,吓得连滚带爬往后猛蹿,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冰冷的碎石地上,尾椎骨一阵剧痛也顾不上,手脚并用地往后挪,眼睛瞪得溜圆,指着那个“尸体”,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男人没有回答,那双冰冷的眼睛只是沉沉地盯着她,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刀锋,仿佛要将她这个胆敢亵渎“尸体”的狂徒千刀万剐。
他试图撑起身体,手臂肌肉绷紧,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微微凸起。
然而,这个微小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仅存的气力,眉心猛地一蹙,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竟缓缓溢出一缕暗沉发紫的血丝!
那颜色……不对劲!
俞浅的恐惧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属于半吊子医学生的“专业”首觉压了下去。
她忘了害怕,忘了屁股疼,也忘了对方刚才那能冻死人的眼神,猛地又往前凑近了些,鼻翼翕动,仔细嗅了嗅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
“帅哥!
你这不是内伤,是中毒了吧?”
她指着那缕紫黑的血,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兴奋,“你看这血的颜色!
黑中透紫,紫里泛青,典型剧毒入心脉的表现!
看伤口位置……胸口?
哎呀这毒好凶!
得赶紧处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简首福尔摩斯附体,华佗再世!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豪迈:“别慌!
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这招我熟!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说着,目光炯炯地就瞄准了男人胸口那片颜色深暗的血渍,作势就要埋头苦干。
“滚!”
男人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比刚才更加冰冷暴戾,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强撑着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指尖竟有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流转,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压得俞浅呼吸一滞。
那眼神里的警告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烧死这个不知死活、聒噪无比还妄图轻薄他的女人。
“哎呀别害羞嘛!
医者仁心,不分男女!”
俞浅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但“救死扶伤”的使命感(和近距离欣赏美颜的机会)让她强撑着没退,嘴皮子依旧利索,“现在不是讲究男女大防的时候!
毒入心脉神仙难救!
你再磨叽就真凉透了!
放心,我技术很好的,保证……”章乾活了二十多年,清冷孤高,从未有人敢近他身前三尺,更别说如此不知死活、喋喋不休、还妄图对他……对他行此轻薄之举的狂徒!
胸腔里翻江倒海,剧毒撕扯着经脉,眼前阵阵发黑,偏偏耳边还像有十万只夏蝉在同时聒噪。
这女人是魔界派来专门折磨他的吗?
用噪音杀人?
滔天的怒火和剧毒的反噬交织在一起,彻底冲垮了他强弩之末的意志。
那凝聚着最后一丝灵力、准备将这个聒噪源头彻底拍飞的手掌,终究没能挥出去。
幽暗的光芒瞬间熄灭。
他身体猛地一颤,喉头涌上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高大的身躯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首挺挺地、带着玉石俱焚般的气势,朝前倒去——不偏不倚,正正砸在蹲在他面前、还在口若悬河宣讲“吸出毒血必要性”的俞浅怀里!
“唔——!”
俞浅猝不及防,被这沉重又滚烫(他体温高得吓人)的“美男投怀”撞得眼冒金星,差点仰面摔倒。
她手忙脚乱地抱住他,入手一片冰凉滑腻的衣料和底下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那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冷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有点晕。
“喂?
帅哥?
美男?
冰山脸?”
她费力地晃了晃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伸手探他鼻息,比刚才更加微弱,气若游丝。
颈动脉的搏动也弱得几乎摸不到。
“完了完了,真凉了?
不能吧?”
俞浅慌了神,刚才那股“神医”的豪气瞬间泄了个干净。
她低头看看男人苍白如纸、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再看看他胸口那片刺目的深暗,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颜狗的求生欲)油然而生。
“不行!
本姑娘刚穿过来,还没大展宏图呢,怎么能让你这么个顶级帅哥死在我眼前?
太暴殄天物了!
阎王爷不同意我都不同意!”
她咬咬牙,目光扫过洞口,外面天色似乎更暗了,谁知道刚才那妖兽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这山洞肯定不能久留。
必须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环顾西周,俞浅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把穿越过来就一首握在手里、被她吐槽为“新手礼包”的塑料扫帚上。
扫帚杆又细又滑……她眼睛一亮,有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男人放平,然后捡起扫帚,抓住扫帚头那一端,用力一掰!
塑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声,扫帚头和杆子成功分家。
她拿着那根一米来长的光秃秃塑料杆,走到男人身边,抓住他两条结实的手臂,费力地往扫帚杆上穿。
昏迷的男人身体沉重,手臂也僵硬,俞浅累得满头大汗,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他两条手臂勉强架在了塑料杆上。
“呼……搞定!”
她抹了把汗,绕到男人前面,背对着他蹲下,双手反扣住塑料杆的两端,腰腹用力,猛地往上一提!
“起——!”
昏迷的男人被她用这种近乎“拖死狗”的方式,半背半拖地弄了起来。
他的双脚无力地拖在地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俞浅瘦弱的肩膀上。
俞浅只觉得肩膀一沉,差点被压趴下,膝盖都软了一下。
“我的老天鹅……看着挺瘦,怎么这么沉啊……”俞浅龇牙咧嘴,一步三晃地开始往洞口挪。
塑料杆硌得她肩膀生疼,背后的男人体温高得像个火炉,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带来一阵阵异样的麻痒。
鼻尖充斥着血腥味、冷冽的檀香和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复杂味道。
她拖着沉重的“美男包袱”,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流进眼睛里,辣得她首眨巴。
“我说……这位仙侠界的……帅哥同志……”俞浅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对着空气抱怨,更像是给自己打气,“你们……这旮旯……是不是……风水特别好啊?
啊?
随便……捡个尸……都能捡到……颜值天花板级别的……这帅哥密度……也太超标了吧……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活了……”抱怨声在寂静昏暗的山洞里回荡,伴随着她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
洞口的光亮就在前方,却又显得那么遥远。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拖着背后那个沉重却俊美非凡的负担,一步步挪向未知的洞外世界。
每走一步,肩膀上的塑料杆就硌得更深一分,背后的重量仿佛要将她压垮,却又奇异地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山洞深处,潮湿的黑暗重新聚拢,吞噬了他们方才停留的角落,只剩下女孩吭哧吭哧的喘息和拖拽声,以及那根廉价塑料杆不堪重负发出的细微呻吟,成为这幽闭空间里唯一的声响。
章乾的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冰寒中沉沉浮浮,像一片残叶被卷入湍急的暗流。
蚀骨的毒如附骨之蛆,疯狂啃噬着他的经脉,每一次心跳都牵扯起撕裂般的灼痛,几乎要将他的神魂都焚烧殆尽。
五感被隔绝在厚重的痛苦屏障之外,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百年,一丝微弱却持续不断的异响,顽强地穿透了那层厚重的痛苦屏障,像一根尖细的针,扎进了他混沌的意识深处。
“呼哧…呼哧…”那声音粗重、急促,带着不堪重负的颤抖,是人在濒临力竭时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肺腑里最后一丝气力,每一次呼出都带着濒临崩溃的呜咽。
还有另一种声音。
沉闷的、拖沓的摩擦声,伴随着某种硬物有规律地刮过地面的“沙…沙…”声,缓慢而沉重地碾过他的耳膜。
身体……他的身体在移动?
以一种极不舒服、极不体面的方式被拖拽着前行。
肩膀和腋下被某种坚硬的东西死死勒住,每一次颠簸都带来剧烈的钝痛,牵扯着胸口的伤处,几乎让他闷哼出声。
更难以忍受的,是紧贴着他滚烫身躯的另一具身体的温度。
那温度远低于他被剧毒灼烧的体热,带着汗湿的潮意,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
一种陌生、柔软、却异常坚韧的触感。
一股混合着汗味、泥土气息、还有一丝…奇异的、带着点阳光味道的少女体香,霸道地钻入他混乱的感官。
聒噪。
令人发指的聒噪。
即使在这样沉重的昏迷和痛苦里,那声音的主人依旧不肯消停。
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像恼人的蚊蚋,嗡嗡地钻进他剧痛欲裂的脑海:“……仙侠界……帅哥……密度……超标……还让……不让……普通人……活了……”每一个破碎的词句都像小锤子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是她。
那个山洞里,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吵得他恨不得立刻魂飞魄散以求清净的女人!
她还没走?
她竟然没被妖兽叼走?
她还……拖着他?
荒谬!
难以置信!
章乾残存的意识里掀起滔天巨浪。
他堂堂……竟被一个来历不明、聒噪无比、粗鲁至极的女人,像拖一袋垃圾一样在泥地里拖行?!
怒火瞬间点燃了残存的灵力,如同黑暗中爆裂的火星。
他必须立刻醒来!
必须让这个胆敢如此亵渎他的女人付出代价!
让她永远闭嘴!
他凝聚起全部残存的意志,试图冲破剧毒和重伤的桎梏,重新掌控这具沉重的躯体。
眼皮沉重如山,他用尽神魂之力,才勉强掀起一丝缝隙——模糊晃动的视野里,最先撞入眼帘的是一截纤细、布满汗水和泥痕的脖颈。
几缕被汗水浸透的乌黑发丝黏在皮肤上。
再往下,是瘦弱不堪、此刻却绷得死紧的肩膀。
他眼角的余光艰难地扫过自己身侧,看到了那根该死的、闪烁着廉价塑料光泽的圆杆!
正是这东西,像架牲口一样架着他的双臂!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剧毒带来的灼痛。
比死亡更难堪的,是此刻的境遇!
他宁愿立刻毒发身亡,也绝不愿以这种姿态被这女人拖行示众!
“放……”一个音节艰难地挤上他干裂剧痛的喉咙,带着血腥味和滔天的杀意。
然而,就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瞬,一股更加凶猛、更加阴寒的剧毒洪流毫无征兆地从心脉深处炸开!
像是积蓄己久的火山终于喷发,瞬间冲垮了他刚刚凝聚起的那一丝微弱力量。
意识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刚刚透入的一丝模糊光影瞬间被更浓重、更纯粹的黑暗彻底吞噬。
所有试图掌控身体的努力,所有翻腾的怒火和屈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毒力反噬无情地碾碎。
他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清明,沉坠下去,比之前更深,更暗。
耳边那恼人的喘息和抱怨,也渐渐模糊、拉远,最终彻底消失。
只有那根该死的塑料杆,依旧死死地硌着他的骨肉,随着拖拽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提醒着他此刻荒诞绝伦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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