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我的指尖滴落。
雨水冲刷下,血色慢慢稀释。
路灯昏黄的光,映照着。
陆泽宇的脸扭曲在我的模糊视线里。
林筱月带着尖锐的得意。
她的话像玻璃碎片,划过耳膜。
“十八年前的高考志愿……”这句话断断续续钻进我的耳朵。
它彻底压垮我残存的意识。
二十七刀。
每一刀都清晰印在我的记忆里。
每一滴血都带着他们的恶毒与算计。
足疗店门口那盏灯忽明忽暗,像我即将熄灭的生命。
“姜晚,你真以为自己还能翻身?”
林筱月踩着高跟鞋走近。
她宣告着我的死期。
“聋哑人就该安分点,死了也算解脱。”
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气音。
我张了张嘴。
那场“意外”夺走了我的听力和容貌。
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彻底剥夺。
恨意燃烧我的灵魂。
极致的不甘和愤怒,撕裂着我。
如果能重来一次……“叮铃铃——”刺耳的铃声猛然响起。
我从梦魇中惊醒。
粗糙的木质桌面贴着我的脸颊。
空气中弥漫着书本的油墨味。
我猛地抬头。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教室。
墙上的日历清晰显示着——2007年6月27日。
心脏剧烈跳动。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
我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
光滑肌肤,没有疤痕。
耳朵里传来清晰蝉鸣声和同学们的说话声。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所有悲剧的起点。
“晚晚,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前桌女生转过身,投来关切。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话音刚落,教室门被推开。
陆泽宇和林筱月手牵手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我的拳头不自觉握紧。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晚晚,你的志愿表填好了吗?”
陆泽宇走到我桌前。
他脸上挂着我曾信以为真的笑。
“我昨天帮你整理了一下答案,你看看对不对。”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上面是稚嫩却清晰的笔迹——那些故意错误的答案。
我的手指触碰到纸张。
前世的血腥味,仿佛还在。
就是这张纸,让我对答案时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考砸了。
最终,选择了那所野鸡大学。
“谢谢你,泽宇哥。”
我接过纸张,声音轻飘飘的。
“你真是太好了。”
林筱月站在陆泽宇身边。
她嘴角那抹得意,我看得分明。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