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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秋猎准时启程,朔帝夏侯燚的四马金龙车走在前面,骠骑大将军沈祁带领上万的骑兵和护卫跟随。

因顾念太子身体,夏侯燚特意为夏容珏造了特大马车即八马银鸾车,此车由八匹马拉乘,里面除了床榻,桌案、书格、座椅一应俱全,十分舒适。因而,在秋猎路上,夏容霄和一众公主们白日里总是找机会去太子的马车上坐着闲聊,说说笑笑,一路平安。

只有一件意外之事值得一提,秋猎队伍行至江澄地域时,有一落魄少年追逐着皇家队伍,妄图拦停皇家车轿。

护在外围的步行护卫拿着枪戟驱赶着他,但那少年好似飞蛾扑火,身上被划了几道口子,还是冒死上前。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见不到天子的,秋猎队伍长达八百米,夏侯燚的轿车走在最前面,他是追不上的。

“江澄永宁,科举解试,生员陶演,文采卓然,本应榜上有名,永宁主考康炳柯收受贿赂,为保富商之子贾如进榜,名次倒换,替了陶演,陶演落榜,多年心血,付之一炬,精神抑郁,卧病在床,身为人子,特来状告,天子在上,望主持公道……”

那落魄少年声嘶力竭地一遍一遍地呼喊着,从未停止!

太子夏容珏的车是最慢的,远远地便听到了少年所喊。恰好夏慈音和夏雯乐今日都在太子车上,两个女孩子倒是不为所动,自顾地说着话。

夏容珏轻轻透过轿帘看了一眼那少年,满身泥垢,粗布麻衣,头上用绳子系了一个冠,清瘦的身体跪在地上,满身的血痕,眼睛却明亮有神。夏容珏摇头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轿帘。

少年依旧跪在地上,他看着一辆辆的马车从他面前经过,没有丝毫停留,心里也从绝望到无助到愤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辆特别大的八马车,于是再次提高了自己呼喊的声音。

慢慢地八马银鸾轿停了下来。轿子上下来一个打扮清丽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在侍从的保护下走到少年身边。

“你是谁?”小姑娘开口问道,她站在那里刚好可以平视跪在地上的少年。

那少年愣了愣,声音有些沙哑:“江澄永宁陶演之子,陶士衡!”

“你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父亲位列几何?”

“本该三十六名,被代替后便成了六十七。南朔律例,前五十名可参加会试。”

“既不是第一,也不是前三,那你如何称你父文采卓然?”小姑娘笑道。

那少年听此话,眼神似火,刚要开口辩驳,小姑娘便打断了他:“你不用气恼,我兄长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可怜你为父辛苦这一遭,能不能明白,就看你自己了。”小姑娘没有给那少年反应的机会,继续道,“ 百年前在吴国,儒学大师纪修染和孟学宗师高秦以“官何为,民何为”展开辩论,双方持不同观点,辩了整整三日,你肯定会好奇他们分别是何观点,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分上下,可作为评判的吴国国主判了高秦为胜。自那之后,纪修染走遍中原各国,一方面以讲学名义结交各地官员,另一方面宣扬自己的观点。一年之后,纪修染与高秦再度碰面,凭借着积累的经验和一年来的收获名声,侃侃而谈,句句经典,不断进攻高秦的观点,最后,就连吴国国主都不得不认可纪修染的胜利。好了,我说完了,你可明白?”

少年眉头紧皱,神情木然,盯着小姑娘说不出话。

小姑娘笑笑又道:“我兄长说,当你足够出色时,谁也阻挡不了你。”说罢,小姑娘扔下一淡蓝色的锦绣荷包,转身要走。

“你是谁?”

小姑娘听到少年的问话,回头停顿了一下,笑道:“我是南朔的四公主!”

小姑娘上了马车,秋猎队伍继续前行,少年依旧跪在那里,一直看着远处的队列消失在无尽的尘烟中!

行进了半月有余,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终于抵达了秋猎的目的地——岐山。按照习惯,到达岐山之后,都会先休息五日,沐浴更衣,一是缓解连日奔走的疲劳,二是军队围绕岐山进行分配护卫。

太子夏容珏一到营房便睡了。夏慈音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们不敢打扰,直到夏容珏醒了,侍卫通知夏慈音,夏慈音才过去看望。

“兄长,你睡了足有三日啦! ”

夏容珏在内侍阿江的搀扶下半靠在床榻上,微笑看着夏慈音,并不答话。

内侍阿江端来温热的羹汤供夏容珏食用,夏容珏饮了几口,便挥手示意撤下。

夏慈音见此长叹一口气:“兄长,母后说让我看着你,你千万保重身体,母后真的很担心你的。启程时,母后嘱咐了我很久,生怕你有什么意外。”

“咳咳。”夏容珏咳嗽了几声,阿江上前擦拭,“放心吧,我很好。”

“兄长要多吃些饭。”

“好。”夏容珏宠溺地看着夏慈音。

“兄长,再过两天秋猎就正式开始了,明日容霄和雯乐他们要去岐山清湖,听说那儿有个天然的温泉。兄长去吗?”

“去。”

“好呀。” 得到夏容珏肯定的回答,夏慈音心中欢喜,自小她虽然没有得到过吕皇后关爱,但是兄长待她是极好的,但凡夏容珏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会第一时间送到夏慈音的宫中。而长大后的夏慈音,心中也默默为夏容珏的病症而焦虑,为夏容珏不能陪伴着自己到处玩耍而遗憾。这次她和兄长一起来到岐山,她定要好好地陪着兄长。

翌日。

夏慈音第一次与皇家兄弟姐妹们齐齐聚在一起玩乐,最重要的是这次有太子夏容珏。

虽是亲缘,但仍男女有别,故几人只是脱了鞋袜,围坐在温泉边泡脚而已。

几人的贴身随从守在身后。

夏慈音见太子夏容珏额头渗出了汗,便让阿江端水给兄长。

阿江应声而来,夏容珏咳了两声,一个抬手,水打翻了,杯子碎了。

阿江急忙下跪:“奴才该死,望殿下开恩。”

“莽撞。咳咳,平日我太纵着你了。咳咳……” 夏容珏充满怒气。

夏慈音见此,一面唤了其他人给夏容珏重新端水,一面起身,来到夏容珏的身边,扶起夏容珏:“兄长莫急!”

“慈音,咳咳……这个阿江最近越来越冒失了,我要换了他。”

此言一出,阿江吓得连连叩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兄长,阿江自六岁就跟着你,今日一点小错,训诫他几句罢了。”夏慈音劝道,她不解,平日夏容珏是最和善的,不要说是打碎了被子,就算平日内侍弄湿了他收藏的名学典籍,他都只是微微蹙眉,摇头便过了。

“是呀,太子哥哥,你平日不是最喜欢阿江了吗?”夏雯乐瞪大了眼睛。

“咳咳,都别说了,阿江,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吧,不用再跟着我回宫!”

“殿下,饶了我吧,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错。求您,别赶我走。”阿江抓着夏容珏的裤脚,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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