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秋深。
银杏落如金雨。
陈砚舟撑伞走过巷口,步子不急不缓。
沈知遥曾与他共伞十年,如今只剩背影交错。
她爱上了画室里执笔的程远,浪漫又自由。
一句“你太闷了”,撕开十年温情。
围巾被退回来,毛线散在风里。
多年后她归来,眼底带泪,说想回头。
他只递出一本书:“你看过的风景,我已不再向往。”
童年风铃轻响,心碎无声。
1秋雨细细地落着,巷口的青石板泛着微光,像被谁轻轻擦过一遍。
陈砚舟站在屋檐下,白衬衫袖口熨得平整,旧书包带子被他无意识地摩挲着。
他没撑伞,伞靠在墙边,黑色长柄,布面有些发旧,边角磨得微微起毛。
他知道,她还没来,但他不急。
每天都是这样。
他家在巷尾,她家在巷中,上学同路十年,他从没先走过她家门口。
哪怕迟了,他也等。
十七岁那年下暴雨,他站了二十分钟,最后她骑着单车冲进雨幕,一边刹车一边笑:“哥,你又等我?”
今天也一样。
车铃“叮”地一响,清脆得像清晨第一缕风穿过银杏叶。
沈知遥来了。
她穿着浅灰格子裙,马尾辫甩着水珠,脚踩旧式二八单车,车筐里塞着书包和一把折叠伞——但她从没用过。
她利落地锁好车,笑着扑进他撑开的伞下,发梢滴着雨,脸颊微红:“今天我妈煮粥慢了,你没走真好。”
陈砚舟低低“嗯”了一声,伞微微向她那边斜了斜。
两人并肩走入雨中,脚步不紧不慢,像走在一条早已走熟的命途上。
巷子不长,却种满了银杏。
秋深了,叶子黄得透亮,风一吹,就有几片打着旋儿落下,粘在她肩头,又被她笑着拍开。
陈砚舟看着,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拂去她后颈上的一片碎叶。
这个动作,他做过太多次,几乎成了本能。
“你每次都这样,”沈知遥侧头看他,眼睛弯着,“像我妈给我梳头似的。”
“头发湿了容易着凉。”
他声音低缓,像秋阳晒过的棉布。
她笑出声,肩头轻轻撞了他一下。
他们就这样走着,伞下空间不大,肩与肩贴着,体温隔着布料传递。
陈砚舟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茉莉混着雨水的气息。
他没看她,目光落在前方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她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