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疑惊悚连载
《古墓印章文字解读》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心中一座桥”的创作能可以将苏九娘陆珩川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古墓印章文字解读》内容介绍:卖货郎的担子消失在黄土尽头风突然转了陆珩川捏着那张藏了纸条的烟丝指腹蹭过未干的墨痕 ——“乾陵异动” 四个写得墨团晕在 “动” 字的撇划像滴没擦干净的他抬头望守墓土坯房的烟囱依旧冷连只乌鸦都不肯落只有墙根那堆枯玉米被风卷得碎渣子往脸上这村原不是这样三年前他陪师傅秦老刀来过村口老槐树下总摆着张青石守墓人们干完活就围坐着喝粗瓷碗碰得 ...
主角:苏九娘,陆珩川 更新:2025-11-01 05:0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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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货郎的担子消失在黄土尽头时,风突然转了向。陆珩川捏着那张藏了纸条的烟丝纸,
指腹蹭过未干的墨痕 ——“乾陵异动” 四个字,写得急,
墨团晕在 “动” 字的撇划上,像滴没擦干净的血。他抬头望守墓村,
土坯房的烟囱依旧冷着,连只乌鸦都不肯落下,只有墙根那堆枯玉米杆,
被风卷得碎渣子往脸上扑。这村子,原不是这样的。三年前他陪师傅秦老刀来过时,
村口老槐树下总摆着张青石桌,守墓人们干完活就围坐着喝茶,粗瓷碗碰得 “当当” 响,
秦老刀的黑檀木刀就靠在树旁,刀鞘上的 “守” 字被太阳晒得发亮。
那时玉米杆是金黄金黄的,晒在墙根能香半个村子,晚上石门再沉,
也能听见守墓人哼的秦腔,混着蛐蛐叫飘得远。现在什么都没了。陆珩川把烟丝纸折成三角,
塞进怀里贴肉的地方,转身走回青石板。烛火被风扑得只剩点橘色,
三具尸体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石板上像三道裂开的疤。他蹲下去,这次没碰血渍,
而是指尖顺着尸体脖颈往下滑 —— 摸到第三具时,指腹突然顿住。尸体后颈有个小孔,
针鼻大小,边缘泛着青黑。他从怀里摸出根银簪,是师傅当年给的,说 “江湖上的毒,
银器大多能试”。簪尖探进小孔,再拔出来时,银尖竟黑了半截,像被墨染过。“透骨钉。
” 陆珩川低声念,声音裹在风里,只有自己听得见 —— 这是东厂影卫的独门暗器,
钉细如发,淬的是西域 “腐心草”,入肉即黑,三个时辰就能烂透骨头。
村民甲还攥着锄头站在旁边,见陆珩川盯着尸体后颈,声音发颤:“陆大人,
这…… 这是啥?”“能让你们守了三代的村子,变成死村的东西。” 陆珩川没抬头,
银簪在手里转了个圈,尖儿指向青石板缝,“去拿根草来,要长点的。”村民乙跑去找草时,
陆珩川的目光落在尸体紧攥的手上。之前只看见金属片,现在才发现,
死者的指甲缝里除了黑土,还卡着点暗红的丝线 —— 不是麻布的,是锦缎的,
摸上去滑溜溜的,像京城贵人穿的料子。守墓人一辈子穿粗布,哪来的锦缎?草拿来了,
是根狗尾草,穗子上沾着细沙。陆珩川捏着草茎,顺着青石板的缝往下探,探到半寸深时,
草尖突然勾到了硬东西。他慢慢往上提,草茎弯成个弧,
半块黑色腰牌从缝里露出来 —— 牌面刻着个 “东” 字,边缘磨得发亮,
和之前那半块锦衣卫令牌的磨损程度,竟有几分像。“这是…… 东厂的腰牌?
” 村民丙凑过来,声音比刚才更抖,攥着衣角的手,指节都泛了白。陆珩川没答,
把腰牌翻过来,背面有个细小的刻痕,像道闪电。
他突然想起师傅临走前的样子 —— 秦老刀坐在破院的门槛上,
手里摩挲着块一模一样的腰牌,说 “珩川,要是我没回来,你就去村头老槐树下找,
那里藏着……”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马蹄声打断,之后师傅就再也没回来过。风又大了,
老槐树的叶子 “哗啦啦” 响,像有人在树后喘气。陆珩川站起来,把腰牌塞进怀里,
银簪别回发间,转身往老槐树走。村民们没人敢跟,只站在青石板旁,
看着他的背影被风裹着,一步步靠近那棵枯死的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上,有个碗口大的洞,
被枯树叶堵着。陆珩川伸手拨开树叶,洞里黑黢黢的,他摸出火折子,
“嗤” 地吹亮 —— 洞里贴着张黄符,符上画着看不懂的纹路,
边缘用朱砂写着个 “苏” 字,符纸已经泛了黄,却还带着点淡淡的香气,不是土腥味,
是某种草药的味道。他把符纸小心地揭下来,火折子的光晃过符面,突然看见符的角落,
有个极小的刀痕,和师傅黑檀木刀上的刻痕,一模一样。“秦老刀的徒弟?
”一个女声突然从树后传来,冷得像冰。陆珩川猛地转身,手按在黑檀木刀鞘上,
火折子的光扫过树后 —— 一个穿青布短衫的少女,手里握着柄短刃,刃尖泛着冷光,
正盯着他手里的黄符。“你是谁?” 陆珩川的声音没起伏,手指已经扣住了刀柄。
少女没答,反而往前走了两步,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露出耳后的一块胎记,
像片小小的枫叶。“这符是护陵派的,你师傅当年从我们门派借走,说要用来挡‘东西’,
现在你拿着它,是想替他还账?”护陵派?陆珩川皱了皱眉 —— 师傅从没提过这个门派,
只说守墓村的背后,有个 “不能惹的主儿”。他刚想再问,少女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短刃收进鞘里,说 “东厂的人今晚要去古墓,你要是想知道你师傅的下落,就别跟丢了”。
话音刚落,少女就转身钻进了风里,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有她刚才站过的地方,
掉了片干枯的枫叶,和她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陆珩川捏着黄符,站在老槐树下,
火折子的光渐渐暗下去。他抬头望古墓的方向,石门的 “吱呀” 声又响了,这次更近,
像是有人正在推开那扇沉了几百年的石门。风里除了土腥味,
还多了点别的味道 —— 是腐心草的味道,和尸体后颈小孔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把黄符折好,塞进怀里,和腰牌、烟丝纸放在一起,然后转身往破院走。刚走到院门口,
就看见窗台上,多了个新鲜的脚印 —— 脚印很小,是双女鞋,鞋底沾着点枫叶的碎渣。
陆珩川推开门,破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桌上的烛火在晃。他走到桌前,
突然看见桌上放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半碗茶,还冒着热气。碗的旁边,压着张纸条,
上面写着:“小心村民丙,他儿子在东厂手里。”字迹和之前 “乾陵异动” 的字迹,
完全不一样。陆珩川端起茶碗,指尖碰了碰碗沿,温度刚好能入口。他喝了一口,茶是苦的,
像黄连,却又带着点淡淡的甜,和黄符上的草药味,一模一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
吹得烛火晃了晃,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像有无数个人,在暗处盯着他。陆珩川放下茶碗,
手按在黑檀木刀鞘上 —— 今晚的守墓村,注定不会平静。
他想起师傅当年说的话:“珩川,江湖里的事,就像这黄土里的骨头,看着埋得深,
其实一刮风,就全露出来了。” 那时他不懂,现在看着青石板上的血迹,
看着怀里的腰牌和黄符,突然懂了 —— 有些骨头,不是风刮出来的,是有人故意挖出来,
摆在你面前的。比如这三具守墓人的尸体,比如这半块东厂的腰牌,
比如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还有窗台上的脚印,桌上的茶。所有的一切,
都指向那座沉了几百年的古墓,指向那个藏在古墓里的秘密。陆珩川走到院门口,
望着古墓的方向,风里传来石门再次 “吱呀” 的声音,这次更响,像是有人正在把石门,
一点点推开。他握紧了黑檀木刀鞘,刀鞘上的 “守” 字,
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师傅没回来,他回来了,有些账,该算算了。破院的烛火灭时,
月亮刚好躲进云层。陆珩川攥着那张 “小心村民丙” 的纸条,
指尖把纸边捏出褶皱 —— 字迹娟秀,墨色淡,像是用闺阁里的小楷笔写的,
和卖货郎那手急惶惶的字,简直是云泥之别。他把纸条塞进怀里,和黄符、腰牌叠在一起,
手刚碰到黑檀木刀鞘,院外就传来 “嗒嗒” 的脚步声。不是人的脚步声。是马蹄声,
很轻,裹在风里,像远处古墓里的回音。陆珩川推开门,风沙扑了满脸。村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像条死蛇。马蹄声是从村西头来的,
顺着黄土路往古墓方向去,他眯眼望过去,能看见个模糊的担子影子,
正被风推着往前跑 —— 是卖货郎的担子。他没喊,也没追得太急。
黑檀木刀在鞘里轻轻蹭了下,刀身的冷意透过鞘皮传到手心,像师傅当年按住他握刀的手,
说 “追人要像捕风,太急了,风就跑了”。黄土路被马蹄踩出浅坑,坑里积的沙一踩就散。
陆珩川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像片枯叶,只有靴底偶尔蹭到石头,才会发出点 “沙沙” 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担子突然停了 —— 停在一片乱葬岗旁,
岗上的土坟堆得歪歪扭扭,插在坟头的木牌早被风刮得只剩半截,上面的字模糊不清。
卖货郎放下担子,蹲在坟堆旁,像是在找什么。陆珩川躲在棵枯树后,手按在刀柄上,
目光扫过那担货 —— 胭脂盒、针头线脑、还有几包用纸包着的 “安神散”,
纸包上的印戳是 “沈记”,墨迹还没干。突然,三道黑影从坟堆后窜出来。黑衣,
黑巾蒙脸,手里攥着短匕,匕尖泛着青蓝的光 —— 和守墓人尸体后颈小孔里的毒,
是一个颜色。陆珩川刚要拔刀,就看见卖货郎突然抓起个胭脂盒,往黑影脸上砸去。
“砰” 的一声,胭脂盒碎了,红色的粉沫撒了黑影满脸。那黑影惨叫一声,
捂着脸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另外两个黑影顿了顿,刚要往前冲,
卖货郎又抓起包 “安神散”,往风里一撒 —— 白色的粉末顺着风飘过去,黑影闻到味,
动作突然慢了,眼神也变得涣散。“东厂的影卫,就这点本事?” 卖货郎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副油滑的腔调,反而带着点冷硬,“魏千户让你们来杀我,
就没说过我沈三的手段?”沈三?陆珩川心里一动 —— 摸金派玄字堂的堂主,
江湖上都说他 “担子藏百宝,杀人不用刀”,原来卖货郎就是他。那两个影卫晃了晃,
突然清醒过来,短匕一挺,就往沈三扑去。沈三往后一退,脚勾住担子,担子翻了个身,
里面掉出把短弩,弩箭上裹着黑布,一看就淬了毒。他刚要扣扳机,
一道黑影突然从枯树后窜出,短匕直刺沈三后心 —— 是第四个影卫,刚才藏在坟堆后面,
等着偷袭。陆珩川的刀,终于拔出来了。黑檀木刀没开刃,却比开过刃的刀更沉。
他手腕一翻,刀背 “当” 地撞在影卫的短匕上,影卫的手震得发麻,短匕差点脱手。
沈三趁机扣动扳机,弩箭 “嗖” 地射穿影卫的肩膀,影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影卫见势不对,转身就往古墓方向跑。陆珩川没追,
只是用刀指着沈三:“你和东厂合作,又为什么被他们追杀?”沈三收起短弩,
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的油滑又回来了:“陆大人,您躲在树后看了半天,也该出来了。
” 他指了指陆珩川腰间的烟丝纸,“那纸条是我写的,‘乾陵异动’四个字,没骗您吧?
”陆珩川没说话,刀还指着他。沈三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块铜令牌,
扔给陆珩川:“您看这个,玄字堂的令牌。魏千户说,只要我帮他打开玄宫门,
就放了我玄字堂的兄弟。可昨天我才知道,他早就把我兄弟杀了,还想杀我灭口。
”陆珩川接过令牌,铜质的,上面刻着个 “玄” 字,边缘有个小小的刀痕,
和师傅黑檀木刀上的刻痕,有点像。他刚想问,突然听见身后传来 “嗖” 的一声,
一支短箭直刺沈三的咽喉 —— 是第五个影卫,藏在乱葬岗的土坟里,刚才一直没动。
沈三没躲,因为有人比他更快。一道青影从旁边的坟堆后窜出,
手里的短刃 “当” 地挡开短箭,短刃上的光晃了晃,
照见来人耳后的枫叶胎记 —— 是那个护陵派的少女,苏九娘。“沈堂主,你的命,
还没到该丢的时候。” 苏九娘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短刃一挺,就往影卫刺去。影卫想躲,
却被陆珩川的刀拦住了去路,刀背一压,影卫的膝盖 “咔” 地响了一声,跪在地上。
苏九娘的短刃,刚好抵在他的脖子上。“说,魏千户在哪?” 苏九娘的刃尖,
已经刺破了影卫的皮肤,渗出血珠。影卫咬着牙,没说话。沈三走过去,
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打开盖子,一股刺鼻的气味飘了出来:“这是‘蚀骨散’,
抹在皮肤上,半个时辰就能烂到骨头里。你不说,我就倒在你脸上。”影卫的身子抖了抖,
终于开口:“魏千户…… 在古墓的前殿,等着沈堂主送寻龙诀过去。”苏九娘的短刃,
突然刺进了影卫的喉咙。血喷了出来,溅在她的青布短衫上,像开了朵暗红的花。
陆珩川皱了皱眉:“你为什么杀他?”“护陵派的规矩,东厂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 苏九娘擦了擦短刃上的血,看向陆珩川,“你师傅秦老刀,当年杀了我护陵派的长老,
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现在他不见了,就只能跟你算了。”陆珩川的刀,
握得更紧了:“我师傅不会杀护陵派的人。”“会不会,你说了不算。
” 苏九娘转身往古墓方向走,“你要是想找你师傅,就跟我来。玄宫门打开的时候,
他说不定会出现。”沈三看了看陆珩川,又看了看苏九娘,挠了挠头:“那我呢?
我还得找魏千户报仇呢。”苏九娘没回头:“你要是不怕死,就跟着。不过,
玄宫门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陆珩川望着苏九娘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玄字堂令牌,
突然想起师傅临走前的话 ——“珩川,护陵派的人,不能信,但也不能不信。
” 他把令牌塞进怀里,握紧黑檀木刀,跟了上去。风沙更大了,
乱葬岗的土坟被风刮得直掉渣,插在坟头的木牌 “哗啦啦” 地响,像有人在哭。
沈三跟在后面,担子晃来晃去,里面的胭脂盒、短弩,偶尔会发出点 “叮叮” 的声,
混在风里,显得格外诡异。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 —— 是古墓的侧门,比正门小,却更隐蔽,
门旁边刻着些看不懂的纹路,和黄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苏九娘停在石门前,
从怀里摸出块玉佩,玉佩是青色的,上面刻着个 “苏” 字,和黄符上的 “苏” 字,
完全一样。她把玉佩贴在石门上,石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里面黑黢黢的,
飘出股淡淡的霉味,还带着点腐心草的味道。“进去吧。” 苏九娘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里面有魏千户的人,小心点。”陆珩川跟在后面,刚走进石门,
就听见身后传来 “砰” 的一声 —— 石门关上了。
沈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陆大人,苏姑娘,你们等等我啊!”陆珩川摸出火折子,
“嗤” 地吹亮。火光里,能看见石门后面是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旁的墙壁上,
刻着些壁画,画的是古代的士兵,手里拿着兵器,像是在守护什么。苏九娘站在通道中间,
看着壁画,突然说:“这些壁画,是护陵派的祖先刻的。画里的士兵,守护的是乾陵的玉玺。
”陆珩川凑近壁画,突然看见壁画的角落,
有个小小的刀痕 —— 和师傅黑檀木刀上的刻痕,一模一样。“你师傅,来过这里。
” 苏九娘的声音,带着点复杂,“三年前,他和我师傅一起来的,说要找什么东西。
可后来,我师傅就死了,他也不见了。”陆珩川的手,突然握紧了刀。
他想起师傅临走前的样子,手里摩挲着那半块东厂腰牌,说 “珩川,有些东西,不能碰,
一碰就会死人”。原来,师傅说的东西,就是乾陵的玉玺。通道的尽头,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却很密集 —— 是东厂的人,来了。苏九娘收起短刃,从怀里摸出黄符,
贴在通道的墙壁上:“护陵派的符,能挡一会儿。我们得快点,玄宫门快开了。
”陆珩川点了点头,火折子的光晃了晃,照见通道尽头的黑影 —— 越来越近,越来越多。
他把火折子递给沈三,握紧黑檀木刀,刀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像他此刻的眼神。有些账,
该在古墓里,算了。火折子的光在通道里晃了晃,
照见那排黑影越来越近 —— 足有十几人,黑衣黑巾,手里的短匕泛着青蓝毒光,
脚步声踩在石地上,像无数只蝎子在爬。苏九娘贴在墙上的黄符突然亮了,
淡金色的光裹住通道入口,第一个冲过来的影卫撞在光上,“啊” 地惨叫一声,
手背上的皮肤瞬间起了水泡,短匕 “当啷” 掉在地上。“护陵派的‘镇邪符’,
能挡半个时辰。” 苏九娘拽了把陆珩川的袖子,“走侧路,从后山绕回村,再去破道观。
”沈三早扛起担子往通道深处跑,嘴里喊着:“等等我!侧路我熟,上次摸进来踩过点!
”陆珩川最后看了眼通道尽头的黑影,黑檀木刀归鞘,转身跟上。通道侧路更窄,
只能容一人过,石墙上渗着水珠,滴在地上 “嗒嗒” 响,像有人在后面追着滴水。
沈三走在最前,手里摸出个小铜灯,点着后光很暗,
却能照见墙上的划痕 —— 是摸金派的标记,歪歪扭扭的,像指甲刻的。
“这路能通到村后山的老窑。” 沈三回头,铜灯的光晃在他脸上,
“上次我就是从这绕去古墓的,没被东厂的人发现。”苏九娘跟在中间,手一直按在短刃上,
偶尔摸出张黄符捏在手里:“这路有护陵派的旧机关,别碰墙上的石凸。” 话音刚落,
沈三的手肘就蹭到了块突出的石头 —— 石墙突然 “咔” 响,从顶上掉下来三根毒针,
针尾泛着青黑,和影卫短匕上的毒一个颜色。陆珩川的刀又拔出来了。
黑檀木刀横在沈三头顶,“当、当、当” 三声,毒针全钉在刀背上,
针尖的毒汁顺着刀身往下流,滴在地上冒起细小的白烟。
沈三吓得缩了缩脖子:“谢陆大人…… 下次我肯定看着走。”苏九娘蹲下去看那毒针,
指尖碰了碰针尾,又快速收回:“是魏千户的‘阴爪毒’,针上淬的毒,
和他练的阴爪功同源 —— 中了毒,半个时辰就会浑身发黑,骨头都能被毒蚀碎。
”陆珩川把刀上的毒针拨掉,刀背的冷光里沾了点毒汁,
很快就凝了层黑锈:“魏千户的阴爪功,江湖上只听说过,没人见过他出手。”“我见过。
” 苏九娘站起来,铜灯的光映着她耳后的枫叶胎记,“三年前,我师傅就是被阴爪功伤的,
胸口有五个黑窟窿,到死都没愈合。”通道里突然静了,只有水珠滴在地上的声音。
沈三识趣地加快脚步,铜灯的光晃得石墙的划痕忽明忽暗,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走了约莫两刻钟,前面终于透出点光 —— 是老窑的出口,窑外的风沙还在刮,
把月光搅得支离破碎。三人钻出老窑,就看见守墓村的灯火 —— 只有两三盏,
昏昏沉沉的,像快灭的烛。苏九娘指了指村东头的土坯房:“那是村民丙的家,灯还亮着。
”陆珩川没说话,先往村头老槐树走。树洞里的黄符还在,只是边缘多了道刀痕,
和他师傅的刀痕不一样,更浅,更急 —— 像是有人慌慌张张刻的。
他摸出怀里的东厂腰牌,牌面的 “东” 字被风沙磨得更淡,背面的闪电刻痕却更清晰。
“走。” 他把腰牌塞回去,往村民丙家走。沈三和苏九娘跟在后面,沈三的担子晃得厉害,
里面的短弩偶尔撞在胭脂盒上,发出点 “叮叮” 的轻响,在夜里格外刺耳。
村民丙家的门没关严,留着道缝,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陆珩川推开门,
看见村民丙蹲在灶台旁,手里攥着块布,布上绣着个 “小” 字 —— 是小孩的衣物。
他的媳妇坐在炕沿上,眼睛哭肿了,见有人进来,吓得往炕里缩。“你儿子,
在东厂手里多久了?” 陆珩川的声音没起伏,手按在黑檀木刀鞘上。
村民丙的身子猛地一震,抬头时满脸是泪:“陆大人…… 我、我不能说。
”“魏千户是不是说,你要是敢说,就杀了你儿子?” 苏九娘走过去,把短刃插在灶台上,
刃尖对着村民丙,“可你不说,我们救不了你儿子,十五月圆之后,魏千户一样会杀他。
”村民丙的手攥得更紧,布上的 “小” 字被眼泪泡得发皱。
陆珩川从怀里摸出那半块东厂腰牌,放在灶台上:“这个,是在古墓入口的青石板下找到的。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见沈三跟戴这种腰牌的人说话了?
”沈三突然插话:“我跟东厂的人说话?我明明是被他们逼的!”村民丙的肩膀垮了,
像被抽走了骨头。他捂着脸,声音发颤:“是…… 是十五天前,我在村西头的破屋看见的。
沈堂主和个戴黑帽的人说话,那人手里就拿着这种腰牌,说‘玄字堂的人要是敢反,
就把你兄弟的尸体扔去喂狗’。”“戴黑帽的人,是不是手指很细,指甲泛青?
” 苏九娘追问 —— 那是阴爪功练到一定境界的特征,指甲会被内劲染成青黑色。
村民丙点了点头:“是!他的手很白,指甲又长又青,看着像鬼爪子。
”陆珩川把腰牌收回来,塞进怀里:“那破屋,是不是村外的破道观?
”“是…… 是魏千户的临时据点,里面总有人进进出出,还飘着股怪味,像烂草。
” 村民丙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抓了我儿子,说只要我不把看见的事说出去,
就留我儿子一条命。我…… 我也是没办法啊!”苏九娘拔出短刃,插回鞘里:“现在说,
还来得及。我们今晚就去破道观,说不定能找到你儿子的下落。
”沈三扛着担子往门口走:“去道观?我可不去!魏千户的人都在那,去了就是送死。
”“你不去,怎么找你玄字堂兄弟的尸体?” 陆珩川看了他一眼,“魏千户把据点设在哪,
就说明那藏着他的秘密 —— 说不定,寻龙诀的线索也在那。”沈三的脚顿住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短弩,咬了咬牙:“行!去就去,要是见了魏千户,我第一个射他!
”夜风吹进屋里,把灶台上的灯火吹得晃了晃。村民丙的媳妇突然开口:“我跟你们去!
我儿子身上有块长命锁,是我亲手打的,上面刻着‘丙’字,我能认出来。
”陆珩川点了点头。四人趁着月色往村外走,风沙比刚才小了点,却更冷,刮在脸上像刀割。
破道观在村西头的土坡上,墙塌了半边,屋顶的瓦掉得只剩几片,门口挂着块破布,
被风吹得 “哗啦啦” 响,像有人在哭。“我先去探探。” 沈三放下担子,
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白色粉末抹在鼻子上,“这是‘避毒散’,道观里的怪味肯定是毒烟,
闻多了会晕。”他猫着腰往道观里走,破布被他轻轻掀开,里面黑黢黢的,
只能看见正屋的门开着,透出点微弱的光。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沈三探出头来,
招了招手:“里面只有两个影卫,在正屋守着个箱子,没看见小孩。”陆珩川拔出黑檀木刀,
刀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和苏姑娘进去,你们俩在外面等着,听见动静就往里扔安神散。
”正屋的门没关严,陆珩川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怪味飘过来 —— 是腐心草的味道,
比之前在古墓里闻到的更浓。两个影卫坐在箱子旁,手里握着短匕,头一点一点的,
像是快睡着了。苏九娘突然吹出枚毒针,针尾泛着淡蓝的光,直刺影卫的脖子。
那影卫没反应过来,“咕咚” 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个影卫刚要拔刀,
陆珩川的刀背就砸在他后脑勺上,也倒了下去。箱子是铁的,上面挂着把铜锁,
锁上刻着个 “魏” 字。沈三从外面跑进来,摸出根铁丝,插进锁眼里转了转,
“咔” 的一声,锁开了。箱子里没有寻龙诀,也没有小孩,只有一叠密信,
和一个黑色的爪子形状的令牌 —— 令牌上刻着 “魏” 字,边缘泛着青黑,
和村民丙说的 “鬼爪子” 一模一样。“这是魏千户的‘阴爪令’,见令如见人。
” 苏九娘拿起令牌,指尖碰了碰,很快收回来,“令牌上有阴爪功的内劲,
碰久了会被毒侵。”陆珩川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密信,拆开一看,上面的字是用朱砂写的,
笔画又细又硬,像爪子抓的:“十五月圆,凭寻龙诀开玄宫门,取玉玺后,
速回京城复命 —— 王公公。” 信的末尾,盖着个阴纹印,印上是个 “魏” 字,
和令牌上的字一样。“王公公?” 沈三凑过来看,“是不是司礼监的王公公?
听说他是魏千户的后台,权大得很。”苏九娘突然皱起眉:“寻龙诀只能打开玄宫门的外层,
要进后殿拿玉玺,还得用护陵派的守陵印 —— 魏千户肯定不知道这个,
所以才抓着你要寻龙诀。”陆珩川把密信折好,塞进怀里:“他不知道,有人知道。
” 他指了指窗外,“刚才在通道里,那些影卫来得太快,
像是有人给他们报信 —— 我们中间,有魏千户的眼线。”话音刚落,
外面突然传来村民丙媳妇的惨叫。陆珩川冲出门,看见两个影卫抓着她的胳膊,
手里的短匕抵在她脖子上,旁边还站着个穿黑帽的人 —— 手指又细又长,指甲泛着青黑,
正是魏千户。“陆大人,好久不见。” 魏千户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三年前,
你师傅秦老刀从这里跑了,今天,你可跑不了了。”沈三从怀里摸出短弩,
对准魏千户:“放了她!不然我射穿你的喉咙!”魏千户笑了,声音里满是不屑:“就凭你?
” 他抬手一挥,指甲里弹出五道青黑的劲气,直刺沈三的胸口。陆珩川的刀突然横过来,
“当” 的一声,劲气撞在刀背上,
震得他手腕发麻 —— 刀背上竟留下了五道浅浅的爪痕,泛着青黑的毒。“阴爪功,
果然名不虚传。” 陆珩川握紧刀,“你把村民丙的儿子藏在哪了?”“藏在哪?
” 魏千户又笑了,“早就扔去古墓喂蝎子了。不过,你要是把密信和寻龙诀交出来,
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村民丙媳妇的哭声突然停了。她猛地推开影卫,
往魏千户身上撞去:“我跟你拼了!” 魏千户抬手就是一爪,抓在她的胸口,
五道血痕瞬间冒出来,她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望着土坡下的村子,
像是在看她儿子的方向。陆珩川的刀,突然指向魏千户。刀背的爪痕泛着青黑,却更冷,
像他此刻的眼神:“今天,你别想走。”魏千户的指甲又弹出劲气,这次更密,
像无数只青黑的蝎子,直刺陆珩川的面门。苏九娘突然扔出张黄符,符纸在空中亮起来,
挡住了劲气,她大喊:“陆大人,快撤!魏千户的阴爪功还没尽全力,我们打不过!
”沈三拉着陆珩川的胳膊,往道观外跑:“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魏千户没追,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跑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阴爪令,塞进怀里,
转身走进道观,正屋里的箱子还开着,密信散了一地,被风吹得晃了晃,像无数只手,
在黑暗里招着。陆珩川和苏九娘、沈三跑下土坡,回头望时,破道观的灯灭了,
只剩下黑黢黢的影子,立在土坡上,像只张开爪子的鬼。风沙又大了起来,
刮得他们睁不开眼,村民丙媳妇的尸体躺在土坡上,很快就被风沙盖住,只露出只手,
手里还攥着块没绣完的布,上面的 “小” 字,在月光下泛着白。
“她儿子……” 沈三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们会找到他的。” 陆珩川握紧黑檀木刀,
刀背的爪痕还在,毒汁已经渗进刀鞘,“魏千户说的是假的 —— 他要留着村民丙的儿子,
用来要挟我们。”苏九娘摸出张黄符,贴在陆珩川的刀鞘上,
符纸泛着淡金色的光:“这符能逼出毒汁。十五月圆快到了,魏千户肯定会在那天开玄宫门,
我们得在那之前找到守陵印 —— 守陵印在护陵派的禁地,只有我能进去。
”沈三扛着担子,往守墓村的方向走:“那我们现在就去禁地?我可不想再等了,
早拿到寻龙诀,早为我兄弟报仇。”陆珩川望着破道观的方向,
风沙把土坡上的脚印盖得干干净净。他把刀插进鞘里,符纸的光透过鞘皮,映在他的手背上,
像道淡淡的疤:“现在不去 —— 我们得先回村,看看村民丙,还有没有没说的事。
”夜风吹得更冷了,远处的古墓传来石门 “吱呀” 的声音,这次更响,
像是有人正在把那扇沉了几百年的门,一点点推开。十五月圆,越来越近了。回村的路,
比来时更静。风沙裹着月光,把黄土路照得泛白,脚踩上去 “咯吱” 响,像踩在枯骨上。
沈三扛着担子走在最后,担子上的胭脂盒偶尔撞在一起,“叮叮” 的声在夜里飘着,
比风声还刺耳。苏九娘走在中间,手攥着张黄符,符纸的淡金光透过指缝漏出来,
映在地上像条碎金的路。陆珩川走在最前,黑檀木刀在鞘里轻轻蹭,刀背的爪痕还泛着青黑,
贴在鞘上的黄符正慢慢吸着毒汁,符角已经染了点黑。他回头望了眼土坡方向,
破道观的影子早被风沙盖了,只有村民丙媳妇那只露在外面的手,
还在月光下泛着白 —— 像朵开在黄土里的白菊。“村民丙要是还敢瞒,
我就把他绑去见魏千户。” 沈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颤,“他媳妇都死了,
还藏着掖着,不是要害死我们吗?”苏九娘没回头,只捏紧了黄符:“他不是要瞒,
是怕 —— 魏千户的手段,他见过。”陆珩川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守墓村的灯火越来越近,只有村民丙家的灯还亮着,其他屋子全黑着,像睁着的瞎眼。
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时,他突然停住 —— 树洞上的黄符不见了,只留下道新鲜的刀痕,
和之前那道浅痕不一样,深且利,是弯刀划的。“有人来过。” 他摸向怀里的东厂腰牌,
牌面的 “东” 字硌着手心,“是夺宝盟的人。”“夺宝盟?” 沈三的声音突然尖了,
“就是那个专抢古墓宝贝的盗匪团?他们怎么会来这?”苏九娘摸出短刃,
刃尖映着月光:“夺宝盟的人都用弯刀,刀身上刻着‘夺’字 —— 刚才那道刀痕,
就是弯刀划的。”三人往村民丙家跑,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的哭声 —— 是村民丙的声音,
压抑得像被捂住了嘴。陆珩川推开门,看见村民丙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个穿灰衣的人,
手里攥着把弯刀,刀身刻着个 “夺” 字,刀尖抵在村民丙的脖子上。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割了你的喉咙。” 灰衣人的声音像磨过的石头,刚说完,
就听见 “当” 的一声 —— 苏九娘的短刃飞过来,撞在弯刀上,刀尖偏了寸,
擦着村民丙的脖子划过,留下道血痕。灰衣人刚要反击,陆珩川的刀已经抵在他后心。
黑檀木刀没开刃,却比开刃的刀更沉,压得灰衣人弯了腰。“夺宝盟的人,怎么会找村民丙?
” 陆珩川的声音没起伏,刀背又往下压了压。灰衣人没说话,只是往门外瞥了眼。
陆珩川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五道黑影正往这边跑,手里都攥着弯刀,
刀身的 “夺” 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们的目标不是村民丙,是我们。
” 他突然笑了,刀背往灰衣人后心一撞,灰衣人 “咕咚” 倒在地上,嘴里吐出血来。
苏九娘捡起地上的弯刀,看了眼刀身:“是夺宝盟的‘锐字堂’,
堂主是个叫‘弯刀李’的人,听说他是王公公的干儿子。”沈三突然往后退了步,
担子晃得厉害:“王公公?就是魏千户的后台?他们怎么也掺和进来了?”村民丙跪在地上,
手捂着脸哭:“他们问我黑风寨怎么走,
还问摸金派的寻龙诀在不在沈堂主手里…… 我说不知道,他们就打我。”陆珩川把刀归鞘,
蹲下去看村民丙的伤 —— 胳膊上有三道刀痕,还在流血,伤口边缘泛着红,没淬毒。
“黑风寨在哪?” 他摸出块碎银,放在村民丙面前,“说清楚,这银子就是你的,
还能保你安全。”村民丙抬起头,脸上全是泪和血:“在黑风山的半山腰,寨主是黑老鬼,
手下有几十个兄弟。沈堂主的玄字堂,以前就跟黑风寨有往来……” 他顿了顿,
声音更低了,“我还听说,黑老鬼有个徒弟叫瘦猴,最近总往破道观跑,
跟魏千户的人偷偷说话。”瘦猴?陆珩川心里一动,摸出怀里的玄字堂令牌,
令牌上的 “玄” 字还泛着铜光。“我们现在就去黑风寨。” 他把碎银递给村民丙,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十五月圆之前别回来。”村民丙接过碎银,爬起来往村外跑,
很快就消失在风沙里。沈三扛起担子,往黑风山的方向走:“黑老鬼那人,脾气暴得很,
我们要是直接说找寻龙诀,他肯定会跟我们拼命。”苏九娘把弯刀别在腰上,
摸出张黄符递给陆珩川:“这是‘隐气符’,贴在身上能藏住气息,夺宝盟的人找不到我们。
”三人顺着黄土路往黑风山走,风沙渐渐小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把山路照得亮堂。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了片树林,树林里飘着股酒气 —— 是黑风寨的方向。
沈三突然停住,指着树林里的破客栈:“我们先在那歇脚,
等天亮再去寨里 —— 黑老鬼晚上不迎客。”破客栈的门没关,推开门时 “吱呀” 响,
像快散架。屋里摆着四张桌子,只有一张桌子旁坐着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攥着个酒壶,
正往嘴里倒酒。见他们进来,那人抬头瞥了眼,又低下头喝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
滴在衣襟上。“别理他,是个醉鬼。” 沈三放下担子,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喊了声 “店家”,却没人应 —— 店家早跑了,灶台上还放着半锅冷饭,
锅里爬着几只蚂蚁。苏九娘摸了摸桌子,指尖沾了点灰:“这客栈好久没人住了,
那醉鬼不对劲。”陆珩川没说话,只是盯着那黑衣人的手 —— 手指很粗,虎口有老茧,
是握弯刀的痕迹。他刚要摸刀,就看见黑衣人的手突然动了,弯刀从袖里滑出来,
直刺沈三的后背。“小心!” 陆珩川的刀拔得比闪电还快,黑檀木刀横在沈三身后,
“当” 的一声,弯刀撞在刀背上,黑衣人的手震得发麻,弯刀差点脱手。黑衣人身子一翻,
落在地上,又有四个黑衣人从门外冲进来,手里都攥着弯刀,刀身的 “夺” 字泛着冷光。
“夺宝盟的‘锐字堂’,果然是你们。” 陆珩川的刀指着为首的黑衣人,“弯刀李呢?
让他出来。”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弯刀一挺:“我们堂主说了,只要拿到寻龙诀,
就留你们全尸。” 话音刚落,五把弯刀同时刺过来,刀风裹着铁腥味,直逼面门。
陆珩川的刀没往前递,只是往旁边一躲,刀背扫过一个黑衣人的手腕,
那人 “啊” 的一声,弯刀掉在地上。苏九娘突然吹出枚毒针,针尾泛着淡蓝的光,
直刺为首黑衣人的脖子,那人偏头躲开,毒针钉在柱子上,冒出点白烟。
沈三从怀里摸出短弩,对准一个黑衣人:“你们再过来,我就射穿你们的眼睛!
” 他扣动扳机,弩箭 “嗖” 地射出去,擦着黑衣人的耳朵飞过,钉在门框上。
为首的黑衣人见占不到便宜,突然从怀里摸出个信号弹,
往天上一放 —— 红色的光在夜里炸开,像朵血花。“我们的人很快就到,你们跑不了了!
” 他说完,就带着其他黑衣人往外跑,很快消失在树林里。陆珩川没追,
只是捡起地上的弯刀,看了眼刀身:“这刀上有王公公的私印。” 他指着刀把上的小印,
“是司礼监的印,只有王公公的人能用。
”苏九娘捏紧了短刃:“王公公让夺宝盟来抢寻龙诀,是想撇开魏千户,自己拿玉玺。
”沈三突然拍了下桌子:“不行!我们得赶紧去黑风寨,要是让夺宝盟先找到黑老鬼,
寻龙诀就没了!”三人往黑风山走,树林里的酒气越来越浓,快到半山腰时,
看见座石寨 —— 寨门紧闭,上面挂着块木牌,写着 “黑风寨” 三个大字,
字上涂着黑漆,已经掉了大半。沈三上前拍了拍寨门:“黑老鬼,我是沈三,快开门!
”寨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瘦高个探出头来,脸上全是麻子,
手里攥着把斧头:“沈堂主?你怎么来了?寨主说了,最近不迎客。”“我有急事找他,
关于寻龙诀的。” 沈三推开瘦高个,往寨里走,“这是陆大人和苏姑娘,是来帮我们的。
”瘦高个的目光在陆珩川和苏九娘身上扫了圈,眼神有点怪,像在记他们的模样。
陆珩川注意到他的袖口 —— 沾着点青黑的毒汁,和魏千户阴爪功的毒一个颜色。
寨里摆着十几间木屋,屋里都亮着灯,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黑老鬼坐在正屋的石凳上,
手里攥着个酒坛,见他们进来,把酒坛往桌上一放:“沈三,你不在玄字堂待着,
来我这干嘛?”他长得五大三粗,脸上有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着像条蜈蚣。
沈三走过去,把玄字堂令牌放在桌上:“魏千户杀了我玄字堂的兄弟,还想抢寻龙诀,
我是来求你帮忙的。”黑老鬼拿起令牌,看了眼又放下:“寻龙诀不在我这,你找错地方了。
”“不在你这?” 沈三急了,“当年你说寻龙诀放你这安全,现在怎么说不在了?
”黑老鬼没说话,只是往门外喊了声:“瘦猴,给客人倒酒。
” 刚才那个瘦高个端着三碗酒走进来,把酒放在桌上,眼神又在陆珩川身上扫了圈,
才退出去。陆珩川没碰酒,只是摸出怀里的东缉事厂金属片,
放在桌上:“魏千户用摸金派的族人要挟你,你才不敢说,对吗?”黑老鬼的手顿了顿,
酒坛差点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他抬头看陆珩川,眼神里满是惊讶。
“村民丙看见瘦猴往破道观跑,跟魏千户的人说话。” 苏九娘拿起碗酒,却没喝,
“瘦猴是你徒弟,你不可能不知道。”黑老鬼放下酒坛,
叹了口气:“魏千户抓了我黑风寨的二十个兄弟,说要是我不帮他骗沈三,就杀了他们。
寻龙诀确实在我这,藏在寨后的密室里。”他刚说完,
就听见门外传来 “砰” 的一声 —— 是瘦猴的声音。陆珩川冲出门,
看见瘦猴正往寨外跑,手里攥着个信号弹,和夺宝盟刚才放的一样。“拦住他!
” 陆珩川拔出刀,往瘦猴追去。瘦猴见他追来,突然从怀里摸出把短匕,
往陆珩川身上扔去。陆珩川的刀背一挡,短匕掉在地上,他趁机往前一扑,
抓住了瘦猴的胳膊。“魏千户让你报信,对吗?” 他的刀抵在瘦猴的脖子上,
“夺宝盟的人在哪?”瘦猴的脸吓得惨白,声音发颤:“在…… 在寨外的树林里,
他们说只要我放信号,就杀了黑老鬼的兄弟。”沈三跑过来,
一拳打在瘦猴的脸上:“你这个叛徒!黑老鬼白养你了!”黑老鬼也走出来,
手里攥着斧头:“把他绑起来,等处理完夺宝盟的人,再跟他算账。
”陆珩川把瘦猴交给沈三,往树林里望了眼 —— 红色的信号弹还在天上飘着,
树林里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得赶紧去密室拿寻龙诀,不然就被夺宝盟抢了。
” 他摸出贴在身上的隐气符,“这符能藏住气息,我们从寨后绕过去。”黑老鬼点了点头,
带着他们往寨后走。寨后的密室藏在块大石后面,石上刻着个 “摸” 字,
是摸金派的标记。黑老鬼推开石头,里面黑黢黢的,只放着个木盒。他拿起木盒,
递给沈三:“寻龙诀就在里面,你拿好。”沈三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张羊皮纸,
上面画着些看不懂的纹路,是寻龙诀的地图。“终于找到了。” 他把羊皮纸折好,
塞进怀里,“我们现在就去乾陵,不能让魏千户和夺宝盟的人得逞。”突然,
树林里传来了喊杀声,还夹杂着弯刀的碰撞声。苏九娘摸出短刃:“是夺宝盟的人来了,
他们肯定发现瘦猴没回去,自己闯进来了。”陆珩川把刀拔出来,刀背的爪痕还泛着青黑,
贴在鞘上的黄符已经全黑了。“黑老鬼,你带兄弟们挡住夺宝盟,我和苏姑娘、沈三去乾陵。
” 他往寨外望了眼,红色的信号弹已经灭了,只有弯刀的冷光在树林里闪着,
“十五月圆快到了,我们得赶在魏千户之前打开玄宫门。”黑老鬼握紧斧头,
往寨前跑:“你们放心去,夺宝盟的人,我能挡住!”沈三扛起担子,
跟着陆珩川往乾陵方向走。苏九娘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黑风寨 —— 喊杀声越来越响,
还传来了黑老鬼的怒吼声。“黑老鬼会不会有事?” 她有点担心,手攥紧了短刃。
陆珩川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他是黑风寨的寨主,不会有事的。
” 他摸了摸怀里的密信,
信上 “王公公” 三个字硌着手心 —— 夺宝盟、魏千户、王公公,都在抢寻龙诀,
这场关于玉玺的争斗,才刚刚开始。风沙又大了起来,把黑风寨的喊杀声盖了,
只有乾陵的方向传来石门 “吱呀” 的声音,像在召唤他们。沈三打开怀里的羊皮纸,
借着月光看了眼:“寻龙诀上说,玄宫门要在十五月圆的子时打开,不然就会触发机关,
我们得抓紧时间。”苏九娘摸出怀里的守陵印碎片,
碎片泛着青光:“守陵印和寻龙诀一起用,才能打开后殿的门,
我们得在子时前找到守陵印的另一半。”陆珩川望着乾陵的方向,黑檀木刀在手里握得更紧。
刀背的冷光映着月光,像条冷蛇 —— 魏千户、王公公、夺宝盟,
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眼线,都在等着他们。这场仗,不好打,
但他必须赢 —— 为了师傅秦老刀,为了守墓村的人,也为了那藏在乾陵里的玉玺,
和玉玺背后的真相。夜风吹得更冷了,乾陵的石门声越来越近,
像在催他们快点 —— 十五月圆,快到了。乾陵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
像头伏在黄土里的巨兽。沈三扛着担子走在中间,怀里的寻龙诀羊皮纸硌得胸口发紧,
他总忍不住摸一把,确认那纸还在 —— 就像确认自己的命还在。苏九娘走在最前,
手里攥着半块守陵印碎片,碎片泛着的青光越来越亮,离乾陵越近,光就越暖,
像贴在皮肤上的炭火。陆珩川走在最后,黑檀木刀鞘上的黄符已经全黑,风一吹就掉渣,
露出刀背上那五道青黑的爪痕。他左臂的旧伤被风吹得发疼,是魏千户的阴爪劲气还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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