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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滩王磊是《游客青岛看海被困礁石事件》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无限装币”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凌晨四点十七我醒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微光刚好勾勒出床头柜的轮那里放着一支胰岛素笔和半杯隔夜水杯边缘结着层薄薄的白是这栋老居民楼自来水特有的印记.........就像我左胳膊肘那片浅褐色的斑是八年糖尿病留下的勋指尖在笔身的刻度上摩挲片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神经爬向心我旋开笔熟练地往腹部脂肪层推了零点四个单针尖刺入皮肤窗外的蝉鸣突然停顿了半像是被这细微的刺痛...
主角:银滩,王磊 更新:2025-08-15 08:2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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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十七分,我醒了。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微光刚好勾勒出床头柜的轮廓,
那里放着一支胰岛素笔和半杯隔夜水。水杯边缘结着层薄薄的白垢,
是这栋老居民楼自来水特有的印记.........就像我左胳膊肘那片浅褐色的斑块,
是八年糖尿病留下的勋章。指尖在笔身的刻度上摩挲片刻,
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神经爬向心脏,我旋开笔帽,熟练地往腹部脂肪层推了零点四个单位。
针尖刺入皮肤时,窗外的蝉鸣突然停顿了半秒,像是被这细微的刺痛惊扰了,
随后又铺天盖地地涌来,织成一张粘稠的网,把整个房间裹进盛夏的闷热里。起身换衣服时,
衣柜镜面映出我松弛的锁骨,那里还留着去年冬天输液时的淤青。
护士当时说拔针要按住三分钟,我只按了一分半就忙着接电话,
结果皮下渗血结成了青紫色的云。深蓝色长袖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
露出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冷白,静脉像褪色的蓝墨水在纸上洇开的纹路。
一型糖尿病确诊后的第八年,身体早已成了需要定期检修的旧机器。
视网膜上开始出现微血管瘤,医生说要定期做眼底筛查,
肾功能检查单上的肌酐值每年都在缓慢爬升,像个固执的登山者,就连牙齿也开始松动,
上个月刚拔了右下的第二磨牙,说话时总觉得嘴里漏风。
而我不过是个按时更换零件的维修工,每天校准血糖,每周更换注射部位,
每月去医院领取新的处方。背包里装着两盒胰岛素、血糖仪和足够三天用的试纸。
最后检查时,
夹层里那张泛黄的照片.........三十九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挤在银滩的礁石上,
前排左数第五个是我,嘴角沾着没擦干净的冰淇淋渍,是草莓味的,
当时王磊说我像只偷吃奶油的猫。照片边缘已经起了毛边,像是被海水浸泡过,
其实是初中毕业那年搬家时,不小心掉进了洗衣机。照片里的王磊站在我右边,
正扯着前面女生的马尾辫,被发现后挤眉弄眼的样子被永远定格,
白球鞋的鞋带松松垮垮拖在礁石上,像两条不安分的小蛇。长途汽车驶出市区时,
晨曦正沿着高速公路的护栏流淌,把隔离带里的夹竹桃染成金红色。
我靠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看着广告牌上的海滨度假胜地渐渐被农田取代。
广告牌上的模特笑得灿烂,露出八颗牙齿,背景里的银滩白得晃眼,
可我记得真正的银滩在正午时分会泛着淡淡的粉色,尤其是退潮后露出的那片细沙,
踩上去像踩在晒化的冰糖上。邻座的老太太把橘子皮塞进塑料袋,
窸窣声里混着她孙女的哭闹。小女孩大概三岁,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攥着半块饼干,
哭得满脸通红。我从背包侧袋摸出薄荷糖,
剥开的糖纸在指间叠成小船的形状.........这是王磊教我的把戏,
他能把糖纸叠成带帆的三桅船,还会在船底写上乘风破浪四个字。车过跨海大桥时,
咸腥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带着海藻的腥气和鱼市的味道。
桥身两侧的斜拉索在雾里若隐若现,像无数根绷紧的琴弦,风穿过时发出呜咽般的和声。
我想起初一那年坐的绿皮火车,车轮撞击铁轨的节奏里,同桌王磊偷偷塞给我一颗话梅糖,
是甘草味的,酸得我直皱眉。他趴在桌子上,用课本挡着脸,肩膀一耸一耸地笑,
糖纸在口袋里窸窸窣窣响了一路,像只藏不住的小虫子。那时候我们刚认识三个月,
他转学来我们班,第一天就因为抢了后排男生的漫画书被请去办公室,
回来时额头上还带着被粉笔头砸中的白印,却得意洋洋地冲我眨眼睛,
说那本《七龙珠》超好看。服务区的便利店冰柜发出嗡鸣,像只疲倦的甲虫在喘息。
我取了瓶常温牛奶,看了眼配料表,碳水化合物含量每百毫升5.2克,刚好在允许范围内。
收银台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银滩的宣传片,碧蓝的海水漫过沙滩,游客们举着手机奔跑,
有人在放风筝,风筝的尾巴在镜头里一闪而过,像条彩色的蛇。我低头看了眼手表,
表盘玻璃上有道裂痕,是上个月测血糖时失手摔的。那是块旧机械表,是父亲留给我的,
表背上刻着他的名字缩写,走时已经不太准,每天会慢三分钟,就像我的人生,
总比别人慢半拍。重新上车时,邻座换成了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代码。
阳光透过他指间的缝隙落在屏幕上,光标在蓝色的代码海洋里跳跃。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敲键盘的姿势带着某种韵律感,让我想起初中计算机课上,
王磊用Basic语言编了个弹球游戏。那时候电脑房里的机器还是老式的CRT显示器,
开机时要先听一阵“滴滴”的自检声,屏幕亮起时会闪过一片绿色的字符。
王磊编的游戏很简单,一个白色的方块在黑色背景上弹来弹去,碰到边缘就会反弹,
我们在电脑房里偷偷玩到放学,夕阳把键盘照得发烫,空格键上还留着我们汗湿的指印。
后来被计算机老师发现,把我们俩叫到办公室罚站,王磊趁老师转身倒水,偷偷冲我做鬼脸,
嘴角还沾着下午吃的辣条渣。车窗外的稻田渐渐变成鱼塘,白鹭掠过时翅膀沾着细碎的光斑。
我从背包里翻出血糖仪,刺破指尖的瞬间,远处的风车刚好转动到最高处。
血珠像颗红色的珍珠,慢慢沁出来,滴在试纸上。等待结果的三十秒里,我数着风车的叶片,
一片、两片、三片……总共六片,和记忆里银滩边的风力发电机一模一样。
那时候我们总爱比赛谁能在风车转动时数清叶片数量,王磊每次都耍赖,说自己数到了七片,
然后不等我们反驳就转身跑开,蓝白相间的校服在风里鼓起来,像只笨拙的鸟。
试纸显示6.8,比昨天早上低了0.3。去年在昆明住院时,
护士说我的血糖就像南方的天气,总是在平稳里藏着突如其来的波动。
有次凌晨三点突然降到2.1,我在病床上浑身发抖,像掉进了冰窖,
护士喂我喝葡萄糖水时,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扇,突然想起初三那年在银滩,
王磊把冰镇可乐浇在我胳膊上,冰凉的液体顺着皮肤流进袖口,我追着他跑过整个沙滩。
进入海滨城市地界时,空气里的咸味浓得化不开,钻进鼻腔时带着点涩味,
像小时候吃的无核梅干。公交车沿着海岸线行驶,
老旧的站牌上银滩景区四个字被海风蚀得发灰,边缘的油漆卷起来,像被狗咬过的纸片。
我数着掠过的棕榈树,树干上裹着深色的草绳,大概是为了防冻,
可这南方的冬天哪里会结冰呢?
直到看见那片熟悉的白色沙滩..........三十五年前,
它在少年眼里像撒了满地的糖霜,细腻、洁白,踩上去会发出“咯吱”的声响。
此刻却更像未被书写的稿纸,平整得有些荒凉,
只有海浪在上面写下又抹去一行行银色的字迹。沙滩入口的石雕换了新的,
原来那只翘着尾巴的海豚被移到了游客中心门口,身上落满了鸟粪,像穿着件斑驳的迷彩服。
我记得当年为了和海豚石雕合影,我们班排了二十分钟的队,王磊趁我不注意,
突然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的肩膀撞在海豚光滑的背上,留下个浅灰色的印子。
他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对着镜头笑得一脸无辜,后来那张照片被我剪下来,贴在铅笔盒里,
直到毕业那天被他发现,抢过去折成了纸飞机。我脱鞋时,沙粒钻进趾缝,带着海水的凉意,
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远处有几个赶海的人弯腰拾贝,身影在暮色里缩成小小的黑点,
像被潮水遗落在沙滩上的贝壳。其中一个老太太直起身,捶了捶腰,动作和我母亲一模一样,
每次弯腰择菜久了,她也是这样捶着后腰说“人老了,不中用了”。
租来的躺椅还带着前一个客人的体温,我把背包垫在腰后,看着浪花一次次漫过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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