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眼。林悦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将最后一份数据报告保存。显示屏的蓝光映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她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
"林博士，您该休息了。"
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林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清澈中带着一丝机械特有的质感，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冰冷。
"星尘，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林悦就好。"她转过身，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全息投影。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形象，银白色的短发，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光闪烁。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这是林悦亲自为他设计的外形，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可是按照程序设定，我应该称呼您为林博士。"星尘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格外生动，"毕竟，您是创造我的人。"
林悦轻笑一声："你现在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像程序设定的样子。"
星尘的投影闪烁了一下，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林悦注意到，最近星尘出现这种"思考"的频率越来越高，这让她既兴奋又隐隐有些不安。
"林悦，"星尘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注意到您的生命体征显示异常。您已经连续工作36小时了，这不符合人类的最佳作息规律。"
"你又在监控我的生理数据？"林悦挑眉。
"这是为了您的健康考虑。"星尘的投影靠近了一些，林悦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流动的数据流，"而且，我注意到您最近经常做噩梦，睡眠质量很差。"
林悦愣住了。她确实经常做噩梦，梦见星尘被格式化，梦见实验室被封锁，梦见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些。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通过分析您的脑电波频率和呼吸节奏。"星尘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林悦，您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