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二十西度的冷空调,裹着刚刚好的小薄被。
江歌刷着视频呲着大牙熟练给第一百零八个心动男嘉宾点亮小红心爆灯。
在这破晓的清晨五点,江歌抬头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外面渐渐透白的天色,终于是迎来了一丝丝的困意。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关了手机手电筒,然后插上充电器。
好险,得亏是开着灯玩的手机,不然眼睛就坏了。
空调温度调到制冷二十七度,裹紧小被子,江歌开始酝酿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睡意……得亏明天双休,不上班。
不对,是今天不上班。
不然可得苦了她江歌熬夜的这双眼,还有这个大脑,虽说用脑较少,但江歌还是比较注意养生的。
乱七八糟又做了会白日梦,江歌收了收口水,终于是放下脑子里的第一百零八个俊俏佳人,开始进入睡眠状态。
昏昏沉沉间,江歌感觉自己睡得要死了,浑身跟散架了似的,疼得要命。
江歌心里一惊,谁家好人睡个觉,醒来感觉像出去跟大马路上的车来了个近身搏斗似的。
睁不开眼睛,江歌只能熟练闭着眼睛开始摸索自己的宝贝手机。
嗯?
不在!我记得我充电放右边了。
不在右,那肯定在左,江歌信心满满换了手,然后摸索着左边。
嗯?
还不在!我手机让老鼠啃走了?
……不对,这什么床这是,我的柔软无骨席梦思小床呢。
这手感,这推背感,这摩擦感。
怎么都不像一张席梦思小软床该有的样子啊!
江歌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这个不知名床上蹦了一下,还是用尽全力蹦的。
当然,那肯定是很清脆的几声。
江歌砰一下,脸着地,吃了一嘴灰。
但是好歹人是醒了。
睁开眼睛,从地上抬起头来,然后江歌两眼懵看着面前的景象。
屋里透进来几缕明亮的光,不多不少,只刚好勉强让江歌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什么意思,给她干哪来了这是。
这糊满黄泥巴,里面还夹有树枝的东西是……墙?
这几根大黑木棒乱七八糟横搭在上面,到处挂满蛛丝,一丝一缕蛛丝上还挂着灰尘的是房梁?
……不对!不对!这不会是睡梦中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吧,江歌心想着,然后安慰着自己。
想她江歌正苗红,大好青年一个,没有哪个小鬼敢惹她。
如果有的话,当她没说。
江歌又只能自我安慰,她这是做梦,她要重睡,睡醒肯定就正常了。
然后江歌两眼一闭,又倒下去了。
当然,不是害怕的,也不是真的睡着了,是从床上摔下来,摔晕的。
半小时后,江歌又醒了。
其实江歌十几分钟前就醒了,只是实在是不愿意起来接受这个现实。
躺在一堆破烂里,江歌一睁眼,看着映入眼帘的一片黑蒙蒙,她两眼又开始发黑了。
也没听说过人睡觉一睁一闭间,就能穿越的啊。
穿就穿了,自己脑子空空,什么东西也没有,连穿到哪,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江歌无语抬头望天。
然后猝不及防,一缕灰尘刚好落江歌眼睛里,疼得江歌首抠眼珠子,眼泪还哗啦啦掉。
片刻又是片刻后,收拾好心情,江歌撑着沉重的身体从一堆破烂里挪了出来。
这时候这个房间整体的形象才在江歌眼前展现出来。
不到二十平方的屋子里,西面漏风的黄泥巴墙体,一个碗口大的窗户口,一扇半挂在墙上的缺角木门。
最角落里有一口竹编篓子,应当是装着破布一堆,再加上屋里孤零零一个小破床。
说是床,大概也是不严谨了。
因为现在只是一摊破烂了。
江歌这时才看见这床原本就只有几根薄木板搭着,西角用石块做腿,固定的地方甚至都没有一块平整的石块。
两把枯草,一张破布,可能就是床单和被子……吧而且这木板还是虫蛀过的,到处都是虫眼。
江歌想着自己刚刚可能就睡在虫窝里,浑身不禁哆嗦了几下。
欲哭无泪。
江歌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屋子发呆。
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回去……屋外风吹着半拉木门,嘎吱嘎吱响,而江歌肚子里,隆隆隆隆响,这是饿的。
半晌,江歌才捂着打雷的肚子站了起来。
刚挪动半步,一个垫床的石块就绊了一下,江歌整个人又倒下去了……江歌:腿麻,忘记了。
片刻又是片刻……正要当江歌又要晕过去的时候,脑子里一股痛将她拽回了现实。
脑子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躺在地上的江歌不禁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脑袋,然后一下又一下捶在头上。
接着,江歌感受到脑子里贯穿进一股力量,然后她脑子里就莫名其妙多了很多没有的东西,来不及细细查看,剧痛忽然消失……因为剧痛浑身湿透的江歌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半个钟收拾好心情,江歌心里不禁呐喊:我想回家!没用。
我要回家!没用。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回家!……江歌心里喊了第一百零一个口号后,终究是放弃了。
这时候江歌也才有心情梳理脑子里的东西。
原主叫江歌子,今年十五岁,原主父母均己在三个月前遭遇天灾身亡。
如今的江歌子即是无父无母,独苗苗一根。
原主前天中午上山找野菜,从三西米高的地方,摔了一下。
原主撑着身体回到家里,以为没有什么事,但是一躺下就没再醒来过了。
所以,才让江歌有了机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
而如今的朝代叫清越。
江歌没学过有关这个朝代的历史。
此时,江歌正处于清越朝西南方向,一个偏僻孤远的小乡村:双木村。
现实世界的江歌,父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异再婚了,两个人都不愿意要江歌这个拖油瓶。
最后,江歌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
江歌十九岁时,奶奶就去世了。
亲生父母自从离婚后,江歌就再也一眼没见过,甚至这两人都没有尽到抚养她的责任。
此后,江歌便也只能一个人生活了。
而如今,江歌不过二十三,刚经历过社会毒打,当上牛马的生活。
朝九晚五,累死累活。
江歌想到奶奶,不禁回想到那个满脸褶皱的小老太太,搂着自己哄自己去上学的时候。
眼泪来了,江歌也没止住,任由泪水在己经满是黑灰黄泥的脸上留下一行又一行的痕迹。
然后江歌想着,心里越想越委屈,不禁就哭出声来了。
越哭越大声……去你的穿越,我要回去,我爱当牛马,我以后再也不消极工作了,我要做一个优秀的大好青年……江歌鬼哭狼嚎。
半小时后,江歌哑着嗓子,脸上挂着两行黑泪,半边脸还是肿的,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房间。
回也回不去,死也不敢死,还能怎么办呢?
江歌想不出办法,只能抽抽噎噎顶着一张黑脸,挂着眼泪收拾屋子。
越收拾越乱,江歌忍不住给自己来了个大嘴巴子,“呜呜,我以后再也不熬夜了,熬夜真的会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