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51年,永嘉之乱后,满目疮痍的北方,田地荒废,野草丛生,中原大地在羯赵的暴政下尸骸遍野。
黄河故道的淤泥里,翻涌着带铁蒺藜的犁头,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血腥与荒芜。
偶尔能看到被羯骑驯化的野马在啃食半截小腿骨,那骨头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怀州郊外的佛寺遗址中,被剥去金箔的佛像仍保持着合十的姿态,仿佛在默默祈祷,可它们的断指处却缠绕着汉人农妇的发辫,那是她们在躲避“猎杀”时,为了祈求平安而留下的最后寄托。
更远处,被强征为“牲口”的奴隶,正用锄头挖掘羯人的乱葬岗,新翻出的颅骨上还插着半截断箭,箭尾刻着石虎年号的狼头纹。
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了厚重的乌云,北风凛冽,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
然而,就在这样的寒风中,冉闵的玄甲骑兵如同黑色的风暴,踏碎薄冰冲过河面。
少年将军勒马于邺城之下,手中长戟挑着羯赵大将的首级,血珠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寒风中瞬间凝成红珊瑚般的冰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杀过去!”
冉闵高举左臂,染血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后的三千乞活军同时举起特制的青铜臂甲。
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那些刻满星纹的甲片上,竟折射出激光般的金色光网,将城头羯族守军的铁甲灼出青烟。
这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都被金色的光芒笼罩,而冉闵,就是这光芒的中心,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同一时刻,襄阳城外三十里,紫云谷的诸葛星云突然左眼一阵刺痛。
他正在研读的《甘石星经》竹简上,墨字诡异地扭曲成蓝色流体,在简牍表面组成一行鲜卑文字:“荧惑噬心,汉旌再立”。
“少主!”
老仆撞开观星阁的大门,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谷外……谷外天降流火!”
星云冲出阁楼,只见七十二道瀑布组成一个巨大的朦胧水幕。
水幕中隐约浮现出邺城地宫的立体投影:十二尊青铜人像围着一颗脉动的蓝色棱晶,而冉闵的佩剑正插在晶体表面,剑柄的玄鸟纹章己有一半染成幽蓝。
遥远的北方,地宫内,一个黄金面具人正抚摸着新接上的机械右臂。
精钢打造的指节间缠绕着蓝色神经索,随着他挥手的动作,城墙暗格里突然弹出三百具人形装甲——那些被改造成半机械的奴隶眼冒蓝光,胸腔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诸葛家族的星晷卫使马上确定了吧?”
黄金面具人的声带发出电子合成音,冰冷而机械,“启动‘猎星’计划!”
紫云谷祭坛上,星云又一次跪坐在先祖像前。
七十二盏长明灯突然爆燃,火焰在穹顶交织成北斗七星图案,而第七星的位置赫然对应着星云腰间突然发烫的墨玉珏。
“原来这就是观星眼……”星云的瞳孔里浮现旋转的星图,他看见三个恐怖的画面:冉闵被蓝色棱晶吞噬,变成瞳孔泛着数据流的机械帝王;自己手持星晷剑刺穿东晋皇子心脏;月球背面缓缓睁开了巨型机械眼。
当星云颤抖着握住祭坛浮起的玉珏时,玉珏突然投射出全息沙盘:标注着七处发光的遗迹,最近的在邺城铜雀台地下三十丈。
沙盘边缘闪烁着一行小字:“轩辕台现,星蚀纪元”。
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前,星云看见天空出现了两个月亮。
较近的那个“月亮”表面,分明有金属结构的山脉在蠕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机械生物正在苏醒,准备吞噬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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