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女松了口气,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一副如释负负的状态,那个残暴的钱宁是真出去了,她可以轻松一阵,很自然的坐起来,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头疼,为什么会失忆,看来,刚才的那顿毒打,是这段时间天天经历的,难怪失忆,她这是被打得失忆。
摸了摸头上依旧流淌的血液,头疼的厉害,似乎发烧了,又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烧。
发烧就惨了,这里缺医少药,万一发烧,不及时退烧,高烧烧坏脑子怎么办?
苏芷若揉揉疼痛万分的肚子,轻轻地咳出一口血,她的肚子痛死了,刚才钱宁沙包大的拳头重击之下,她还没有感到太多的疼痛,只是嘴里不断有血涌出,而此时,一下子安静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肚子痛极,这种痛无法言说,似乎动一下,就有无法抑制的剧痛传来。
额头上的伤还好,血己经不再往下滴,想来头皮上的血己经结痂,眼睛里进了血,一眨眼睛就感到眼内***辣的疼,苏芷若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大量的涌出,她要用眼泪把眼里的血冲出来,否则,眼睛太难受。
一番查看,苏芷若惊喜的发现,刚才她和钱宁的一番厮打,两人的打斗间,她身上的一根绳索被钱宁弄断,此时,她的一只手可以从绳索中轻松拿出,一只手臂能自由动弹了。
一只手能动,她就用一只手解开另一只手绑住的绳子,然后是脚部的绳索,接着,取出嘴里的布子,她终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喘气,大口大口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她看了眼地上的两个冰冷的馒头,拿在手里,地上小碗里的咸菜还能吃,还有一大碗凉茶水。
苏芷若把冷硬的馒头掰开,掰成小块,一块一块的放到凉茶水里,等馒头泡软一些,就着咸菜,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她必须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逃跑,她必须想办法在今晚逃跑,她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现在受创的身体,己经禁不起再一次的毒打,她敢保证,如果再被毒打一次,她就真死了。
因此,趁着现在她的双手可以动弹,想办法逃出去,刚才她仔细的看了这间柴房,土制的柴房,其中一面墙上有一个窗户,窗户不大,窗框是木头制成,糊了一层窗户纸,如果把窗框弄坏,可以从中爬出去,她本来就身材瘦小,爬出这个小窗户还是可以。
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小屋里很安静,苏芷若吃完饭,把一小碗的咸菜吃的干干净净,一大碗茶水她一口气喝光,馒头只吃了一个,剩下一个,她仔仔净细的用手帕包好,放在身上,她要逃跑,一旦离开铁剑门,不知道路上还有没有饭吃,这个馒头,就是她未来三天的口粮。
墙角的那袋甘薯,她挑出几个最大最好的,装在一个小包里,最后,把大水碗打碎,挑出最大,最锋利的碎片,握在手里,她一会儿还要靠碎片弄断窗框。
做好这些,她站在地上,轻轻的揉着肚子,她的肚子还是痛,但比之前好了很多,苏芷若蜷缩在角落里,抱着手臂,闭上眼,慢慢的进入梦乡。
夜更加深了,一轮圆月悬挂在半空,如水的月光照耀在柴房里,房间半明半暗,照在墙角浅睡的少女身上。
月上正中,苏芷若睁开眼睛,看看窗外的月光,估摸着己是夜半一更时分,少女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肚子,再走到窗户下方,她两手两脚并用,一跃跃到窗户上,窗户不大,仅能够容一人进出,幸好苏芷若本就瘦小,她今年才14岁,正是豆蔻年华,清纯少女,要不是她的家族遭遇大难,她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跳到窗户上,她站在窗户边沿,取出大碗碎片,用锋利的那面朝着窗户纸一划,一下子,窗户纸就被划破,几下子整个窗户纸就被撕开,撕开所有的纸,剩下光秃秃的木制窗框,苏芷若从最薄最细的窗框入手,一下一下,不停的挖。
一个时辰后,整个窗框全部被破坏,露出一个可以通过的通道,苏芷若收起大碗碎片,换了一个姿势,先把腿伸进窗户里,然后身子再过,最后是头,她的头最后通过窗户。
低头看去,下面是一块空地,地上什么都没有,她的脚离地不过一米,算算高度,能自由落地,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她变换了一个安全的姿势,安全的跳下来。
双脚落到地上,苏芷若再把装好的小包也从窗户上取下来,轻手轻脚的走着,一步一步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此时,月光如水,整个铁剑派的人都进入梦乡,门内极其安静。
苏芷若看着偌大的铁剑门,里面一排排的房子,很多房子都是一片黑暗,里面的人多数还在梦乡,走着走着,苏芷若发现前面有一间房子,里面还亮着灯,窗台前两个人影印出。
苏芷若见状,更加小心,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猫着腰,一点一点的挪着走,生怕被窗前的两个人影发现。
挪到近处,屋内隐隐有声音透出:“杨哥,你匆匆赶回来干什么,这深更半夜的,万一遇到不好的事情,发生意外怎么办?
我早就提醒你了,你的安危最重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囡囡该怎么办呀! 你倒好,三更半夜的走山路回来,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也不想啊,我这不是没办法,谁愿意深更半夜的走山路,我得赶紧回来,咱们帮里出大事了,帮主死了。”
“什么?
帮主死了?”
一个女声突然提高了声音,尖利了起来。
“嘘!
你小声点,别把别人吵醒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杨哥突然捂住对面一个女子的嘴,生怕她尖叫出声。
“呜呜! 呜呜!”
对面的女子用眼神示意男子放手,她不会再大声了。
杨哥道:“你不许再大声,我放了。”
说完,他松开了捂住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