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珠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林夕望着玻璃上倒映的婚戒设计图，铅笔在雪色图纸上无意识地画着漩涡。
顾承舟的黑色西装还搭在椅背上，残留着雪松与檀木交织的冷香。
"顾总还在开会。
"秘书第五次送来热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设计稿边缘。
林夕用指腹抹开墨迹，忽然想起今早出门时，顾承舟为她别耳坠的手指也是这样冰凉。
旋转门传来清脆声响，林夕抬头时铅笔尖啪地折断。
穿过雨幕走进来的男人摘下深灰色羊绒围巾，水珠顺着眉骨滑落，在暖色灯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
"陆学长？
"脱口而出的称呼让林夕指尖发颤。
陆沉转身时深咖色风衣扬起细碎雨丝，七年光阴在他眼尾刻下的纹路温柔如初。
他望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笑意比身后的霓虹更晃眼："小夕都长成能设计婚戒的大姑娘了。
"玻璃幕墙外，黑色迈巴赫无声停驻。
顾承舟解开领带时看见的，正是林夕仰着脸对陆沉笑的模样。
她耳垂上他今晨亲手戴上的珍珠坠子，此刻在陆沉的注视下泛着柔润的光。
"陆先生是这次珠宝展的策展人。
"特助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董事会要求您亲自对接。
"顾承舟的指节叩在真皮座椅上，节奏与林夕图纸上那些凌乱漩涡惊人相似。
他记得昨夜林夕伏案画设计稿时，铅笔在"永恒"系列婚戒旁写下的"陆"字，被晨光晒化在咖啡渍里。
展厅灯光骤然亮起时，林夕被陆沉掌心的温度惊得后退半步。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展柜玻璃上，底下陈列着他们大学时期共同设计的"星轨"系列。
"当年你说要把它留给最重要的人。
"陆沉的呼吸扫过她发顶，"现在它属于顾氏了。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林夕看见顾承舟笔挺的西装下摆。
他目光扫过她被陆沉握住的手腕，唇角扯出的弧度像裁纸刀划过绸缎："陆先生对故人真是念旧。
"雨下得更急了。
林夕望着顾承舟消失在电梯里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常戴的铂金袖扣不见了。
那是她上个月送他的生日礼物，刻着缠绕的常春藤。
"你未婚夫比财经杂志上还冷漠。
"陆沉笑着为她拂去肩头水珠，"不像你，还是当年在画室偷偷给我塞情书的小哭包。
"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