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毛的天鹅
1.
未成年之前，好像什么都是小的。
尤其是没朋友的情绪，小的微乎其微，一点点力量就能将它扬起，不知道将要飞到何方。
杨冉冉是什么时候没有朋友的呢？！
大概是那天回到家发现妈妈没在家的时候开始的吧，八十平方的房间里有被收拾一空的感觉，仅剩下大的无法徒手搬运的物件。
爸爸下班回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杨冉冉睁大眼睛看他，这是杨爸爸头一次在女儿的眼睛里看到警惕。
“冉冉放学了啊，今晚爸爸做饭给你吃。”杨爸爸一脸牵强的笑意。
厨房里不一会就蔓延出呛人的油烟味道，杨冉冉嗅到之后打了两个大喷嚏，怀里紧紧抱着泰迪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敲门的声音连连响了好几声之后，冉冉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带着点期盼打开门，多希望看见的是妈妈的身影。
门开了，外面站着对门的张阿姨和她的儿子刘小强。
闻到屋子里传来的呛人味道，张阿姨在咳嗽，刘小强在打喷嚏。
“老杨，别费劲了，带着闺女去我那儿吃吧！”
张阿姨把半个身子探进厨房里，手掩在鼻口上，省得让油烟钻进去。
杨爸爸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出来，锅里的呛土豆丝糊了一多半，“我就算了吧，让冉冉去吧！”
冉冉也不做声，在杨爸爸再三眼神示意之下，她跟着张阿姨出去了。
刘小强知道她有个习惯，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了，走到哪都常常抱着自己的泰迪熊。
于是将落在沙发上的熊帮她拿着。
走了几步，冉冉发现手里空空，转过身夺过了刘小强手里的泰迪熊，留给他一个凶狠狠的眼神。
刘小强也不生气，站在原地痴痴地笑，两排牙齿倒是很白。
吃饭时谁也没说话，看得出来冉冉心情不好，刘小强知趣地没招惹她。
趁着妈妈去厨房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