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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发表时间: 2025-05-25
季屹川摘下眼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镜框,目光扫过扬尘西起的工地。

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震得耳膜发疼,他却盯着某个灰扑扑的角落出神——方才那个佝偻的身影几乎让他控制不住的要冲上去。

可记忆里季眠永远穿着熨烫笔挺的衬衫,连皱眉都带着矜贵的娇气,又怎么可能是这副满身水泥、走路都打晃的模样?

"季总,这边的施工进度......"负责人弓着腰小跑跟上,后背的汗渍在深色西装上晕开大片水痕。

季屹川敷衍地应了声,目光仍紧锁远处突然骚动的人群。

几个工人围成圈,有人慌张地挥舞手臂,有人蹲下身似乎在查看什么。

"去问问。

"他冲助理抬了抬下巴。

话音未落,负责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用手帕捂住嘴的动作过于刻意。

季屹川猛地转身,皮鞋碾过碎石发出刺耳声响:"那边出了什么事?

"助理脸色发白地折返,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季屹川瞳孔骤缩,胃部传来隐隐抽痛。

他望着不远处正在被拖走的担架,白布下露出半截沾血的工装裤——裤脚磨损的边缘,和方才那个恍惚熟悉的身影,竟重叠成一模一样的形状。

季屹川的皮鞋碾碎地上的碎石,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他撞开围在担架旁的工人,带起的风掀动白布一角。

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他颤抖的手悬在白布上方迟迟不敢落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形血痕里。

"林总!

"助理惊恐的喊声混着工地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季屹川突然发力扯开白布,刺目的阳光瞬间照亮担架上那张灰败的脸——凹陷的眼窝还凝着干涸的泪痕,唇角干涸的血痂与记忆里总爱抹润唇膏的弟弟判若两人,更刺目的是对方胸口别着的工牌,歪歪扭扭印着"季眠"两个字。

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季屹川踉跄着扶住担架,指尖触到弟弟冰凉的手背时,胃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突然剧烈干呕,腥甜的血沫溅在白布上,恍惚间听见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记忆里季眠打翻古董花瓶时狡黠的笑和越来越沉默的背影,此刻与眼前这具布满淤青和老茧的躯体疯狂重叠,让他眼前炸开大片刺目的白光。

季眠跌跌撞撞撞开雕花木门,脚下的羊毛地毯柔软得让他险些踉跄。

熟悉的檀木香气混着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他冲进鎏金边框的浴室,镜面倒映出少年苍白的脸,看起来仅有十岁。

皮肤光洁如瓷,却泛着病态的青灰,眼尾还留着熬夜的淡青痕迹,手腕纤细得能盈盈一握,哪里还有半点工地风霜刻下的沧桑。

手指颤抖着抚上镜中自己的脸颊,触感细腻得让他眼眶发烫。

睡衣的领口松垮垮地露出锁骨,没有钢筋勒出的血痕,更不见脱落的头发。

水龙头里流出的温水溅在掌心,季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却再没有铁锈味的血沫涌出。

镜中人急促起伏的胸膛,与记忆里临终前凹陷的肋骨形成尖锐对比。

他死死攥住洗手台边缘,指节泛白:“我真的......回来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即定的结局为什么还要我再走一遍。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季屹川的声音裹着汗意:“眠眠?

眠眠!

"连叫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他掌心猛地按住冰凉的门把手,门被撞得发出闷响。

这声音太过熟悉。

上辈子每次他狼狈不堪的时候,季屹川也是这样带着满世界的慌张出现,却总要在确认他平安无事后,勾起嘴角吐出最伤人的话。

此刻门被撞开的闷响,和记忆里无数次被撕碎尊严的时刻重叠。

季屹川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呼吸还没平复就看见卫生间门口站着个纤瘦身影。

季眠穿着宽松的灰色睡袍,正对着镜子发呆,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发梢扫过苍白的脖颈:"…哥?

"紧绷的脊背瞬间放松,季屹川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薄汗,胸腔里翻涌的心悸却没那么容易平息。

他望着季眠光裸的脚踩在地板上,忍不住皱眉:"怎么又***鞋?

着凉了怎么办?

"季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季屹川无奈叹气,上前两步将人拦腰抱起,季眠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他强硬压住,指尖触到他后颈黏腻的汗水。

藤编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季屹川半跪在地毯上,从鞋架底层抽出那双毛绒拖鞋。

"抬脚。

"他握住季眠纤细的脚踝,指腹擦过微凉的皮肤时眉头微微皱起。

棉拖鞋套上脚掌的瞬间,季眠突然反应过来,心里猜测他是又在玩什么游戏。

胃里隐隐传来抽痛,明明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患病,但他却感觉一阵压抑不住的恶心。

季屹川手上动作不停,将鞋后跟仔细压平,喉结滚动了下才抬头:"下次再光着脚乱跑..."季眠心中莫名厌烦,低头扯出个嘲讽的笑——何必再演戏?

没有管仍然跪在地上和他说话的男人,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往浴室走。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追上来了急步声,男人焦急的追在他的后面,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了,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事就和大哥说,尤其不舒服一定要说…”这些话很明显不可能是那个矜贵高冷的商界季总说的,季眠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头认真的打量了这个很久不见的“哥哥”。

季屹川额发被汗水浸得微卷,眼底的慌乱像只无措的困兽。

他攥着的手指泛白,喉结不安地滚动,模样与记忆里西装革履、冷睨着将文件砸到他脸上的男人截然不同。

19岁的少年还带着未褪的青涩,此刻却急得连声音都发颤:"眠眠,听话,今天我们不去学校了,叫人来检查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