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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卷重书导演

小雪绒 著

穿越重生连载

主角是萧越荫蓼的穿越重生《断卷重书导演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穿越重作者“小雪绒”所主要讲述的是:1 1 血玉醒魂大离五十二年雪落金銮铜鼎中香灰将寒风穿吹动帷帐如鬼影摇荫蓼睁开眼正跪在冰冷的金砖她是大离国三公二十眉眼冷额间一点淡红掌心发护甲下的薄茧隐隐作那是握匕多年留下的痕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死高跟鞋钉穿手脸被倒在牢狱湿泥林怀月在耳边笑:“你太信人”父皇暴江山易十万铁骑为她殉葬却被拦一切因她错信两可如她...

主角:萧越,荫蓼   更新:2025-10-21 14:2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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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血玉醒魂大离五十二年冬,雪落金銮殿。铜鼎中香灰将尽,寒风穿廊,

吹动帷帐如鬼影摇曳。荫蓼睁开眼时,正跪在冰冷的金砖上。她是大离国三公主,二十岁,

眉眼冷峻,额间一点淡红痣。掌心发麻,护甲下的薄茧隐隐作痛。那是握匕多年留下的痕迹。

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高跟鞋钉穿手掌,脸被毁,倒在牢狱湿泥里。

林怀月在耳边笑:“你太信人了。”父皇暴毙,江山易主,十万铁骑为她殉葬却被拦下。

一切因她错信两人。可如今,她回来了。时间倒流至父皇刚被毒杀那夜,宫中混乱未定,

阴谋尚未完全展开。她低头看手——还完整,还未被钉穿。这一世,她不会再任人宰割。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报:“魑魉将军反了!已率亲兵攻破东华门!”荫蓼猛然抬头。前世,

正是她听信谗言,赐魑魉毒酒,逼其反叛。而今他竟提前起兵?不,这不对。她忽然想起,

那夜血战之后,她曾在乱军中捡到一块染血玉佩,与她贴身佩戴的一半正好契合。或许,

他还未彻底堕入深渊。魑魉是大离护国将军,二十五岁,沉默寡言的铁骑统领,

左额有旧日刀疤,铠甲常年染血。他惯用长刀,刀柄缠着母亲遗留的蓝布条。

前世因她赐毒酒而反,今生若能唤醒记忆,或可扭转局势。玉佩需滴血认主,

必须由她亲手交付,否则无法触发记忆回溯。她身边无亲信,女眷不得持兵入殿,

只能靠自己。她撕下袖内暗藏的旧布条——那是她前世收藏魑魉母亲遗物蓝布时留下的边角。

她咬破指尖,在玉佩上写下“血债血偿”四字,以血引血,激活玉佩灵性。然后她脱下护甲,

露出掌心薄茧,冲出偏殿,在殿前台阶上迎向即将踏入大殿的魑魉。刀光映雪,她直面长刀,

将玉佩高举过头:“你娘临终前说,愿你一生不负大离——你还记得吗?”刹那寂静。

魑魉握刀的手微颤。那玉佩散发幽光,他额上刀疤突突跳动,

眼前闪过坟前血雾、母亲哭喊、公主赐酒……记忆如潮水倒灌。他单膝跪地,铠甲染雪,

声音沙哑:“属下……记起来了。”叛乱暂息。荫蓼收回玉佩,垂眸拭去指尖血迹。她知道,

这只是开始。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是禁军统领陆长凌,二十六岁,

面容清俊却眼神阴鸷,惯用软剑。他是父皇钦点的驸马人选,前世毒杀老皇帝,推她下城墙,

夺走玉玺。此刻他站在阶下,抱拳行礼:“公主为何擅离东宫?宫中混乱,恐伤贵体。

”荫蓼看着他,语气平静:“本宫听闻宫变,特来护驾。倒是陆统领姗姗来迟,

莫非……与谁通了消息?”陆长凌一怔。她抬眼直视对方:“你可知,

父皇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陆长凌脸色微变。他不知真假,不敢妄动,

只得抱拳退后:“臣……护驾来迟,请公主责罚。”荫蓼嘴角微敛,不动声色。这一局,

她先赢半子。陆长凌转身离去,脚步沉稳,但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中藏着阴霾,比雪更冷。

她没动,只是站着。雪落在肩头,融进衣领。她知道,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

魑魉仍跪在雪中,刀插于地,守在她身后。他低声道:“属下愿听调遣。

”荫蓼点头:“起来吧。从今往后,你只听我一人号令。”魑魉起身,站到她侧后方。

铠甲上的血迹已被雪覆盖,但他身上的杀气未散。她望着宫门方向。那里曾是她被困的地方,

也是她走向毁灭的起点。如今她回来了,带着前世所有记忆。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人,

一个都逃不掉。她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公主了。她是执棋者。雪还在下。金銮殿烛火摇曳,

映出她冷峻的侧脸。额间红痣如血。她转身走进殿内,步伐坚定。魑魉紧随其后。

殿中只剩余烬,无人敢上前问话。太监宫女躲在角落,连呼吸都放轻。荫蓼走到御座旁,

伸手触碰扶手。那里曾坐着她的父皇,如今空着。她收回手,低声说:“我会让这座殿,

重新有人坐。”魑魉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公主不一样了。从前她犹豫,

会听信他人。现在她眼里有火,也有冰。她不怕死,也不再信任何人。陆长凌回到府中,

走入书房。他打开暗格,取出一封密信,又拿出一张婚书。上面写着林怀月的名字。

他盯着婚书看了很久,手指收紧。随后吹灭灯火,坐在黑暗中。他知道今晚不对劲。

公主不该出现在金銮殿。她的眼神不像从前。但他不能退。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回头。

外面雪越下越大。皇宫深处,一间偏殿亮着灯。荫蓼坐在案前,面前摊开一份名单。

那是她默写的前世叛臣名录。第一个名字,就是陆长凌。第二个,是林怀月。她提笔,

在旁边写下两个字:清算。门外传来轻响。魑魉的声音:“公主,东华门已封锁,

禁军换防完成。”她应了一声:“好。”片刻后,她走出偏殿。夜风扑面,雪打在脸上。

她抬头看天,一片白茫茫。她说:“明天我要去祠堂。”魑魉问:“为何?

”她说:“我娘的忌日到了。我也该去看看,谁在背后烧香,谁在背后捅刀。

”魑魉沉默点头。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脚步踩在雪上,发出轻微声响。

远处钟楼敲响三更。这一天终于过去。但她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没开始。父皇刚死,

皇位空悬,朝中各方蠢动。北狄虎视眈眈,东海质子未动,各路藩王观望。她只是一个公主,

没有兵权,没有玉玺,没有盟友。但她有记忆,有恨,还有眼前这把刀。魑魉不是叛将了。

他是她的刀。只要刀还在,她就能砍开一条路。回到东宫,她脱下外袍,

从枕下取出另一半玉佩。两块拼在一起,缺口吻合,血迹相连。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放进怀里。闭眼前,她对自己说:这一次,我要活到最后。第二天清晨,雪停了。

阳光照进窗棂。她睁开眼,起身穿衣。新一天开始了。她梳好发,戴上普通珠钗,没用凤饰。

出门时,魑魉已在院中等候。她问:“准备好了吗?”他说:“随时可以出发。”她点头,

迈步向前。去祠堂的路上,她看见几个宫女在扫雪。她们看到她,连忙低头行礼。她没停下,

也没说话。但她记住了其中一个的眼神。那眼神躲闪,像是藏着事。她记下了那张脸。

进了祠堂,她点燃三炷香,拜了三拜。香烟袅袅升起。她在母亲牌位前站了很久。身后,

魑魉静静守着。外面风声渐起。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但她已经不怕了。

2 2 海棠密谋清晨的雪停了,阳光照在东宫院中。荫蓼刚踏出院门,

目光便落在昨日扫雪的宫女身上。那人正低头收拾扫帚,手微微发抖,不敢抬头。她没说话,

只看了魑魉一眼。他立刻会意,悄然退到廊柱后。这人是陆长凌的眼线。昨夜祠堂一行,

对方已经盯上她了。不能再等。她转身回房,从妆匣底层取出一块虎符,用布包好,

塞进袖中。随后吩咐侍女备轿,名义上去御花园赏海棠,实则绕道去了北苑林径。海棠树下,

一个人影正靠着树干打盹。金褐色的眼睛半睁,腰间软剑垂在身侧。是萧越。荫蓼走近时,

他才睁开眼,懒懒地笑了一下:“公主怎么有空来这儿?”“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她不绕弯子,“太子要在秋猎设局,说我私通外敌。若事发,禁军将围我于林中,

无人能救。”萧越坐直了些,手指轻轻搭在剑柄上:“所以呢?”“我要你带一队人马出城,

引开部分禁军。只要拖住两个时辰,就够了。”他盯着她看了片刻,

忽然问:“你怎么知道太子要动手?”“我知道的事很多。”她说,

“包括你三年前入大离为质,并非自愿。”萧越眼神微动,但没否认。

荫蓼继续说:“你也清楚,陆长凌已经开始清查可疑之人。你身为质子,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被动等他们找借口把你赶走,要么和我合作,掌握主动。

”他笑了声:“听起来你是给我一条活路。”“不是给你。”她说,“是我们一起活下去。

”风穿过树林,吹落几片残花。她从袖中取出那块虎符,放在石桌上。“这是半块调兵符。

另一半在我手里。你若答应,就拿走它。若反我,我也能让你死得明白。”萧越看着虎符,

没急着拿。他问:“万一我拿了,转头交给陆长凌呢?”“你可以试试。”她说,

“但你要想清楚,陆长凌容不容得下你这个质子,东海王会不会为了自保把你推出去顶罪。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伸手拿起虎符,翻看一眼,收进怀里。“成交。”他说,

“但我有个条件——行动那天,你得亲自带完整虎符到场。否则我不信你能控制局面。

”荫蓼点头:“可以。”两人起身准备离开。她刚走两步,

又停下:“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见过。”“放心。”他笑了笑,“我比你更不想惹麻烦。

”她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一眼。他仍站在原地,手按在剑上,神情平静。她知道,

这个人不会轻易相信谁。但她也清楚,眼下只有他能帮她打破僵局。当天夜里,

东华门外传来急报。萧越的马鞍被搜出藏弩,禁军当场扣下他,陆长凌亲自带人前往质子府,

以“私藏兵器、图谋不轨”为由,要将他押送刑部。消息传到东宫时,

荫蓼正在灯下查看地图。她立刻起身,披上外袍,带上完整虎符,直奔质子府。

府门前灯火通明。陆长凌站在台阶上,两名禁军押着萧越。他双手被缚,脸上却没什么惧色。

“陆统领。”荫蓼声音不高,但所有人都听见了。陆长凌转身行礼:“公主深夜至此,

有何贵干?”“我来接人。”她说。“此人私藏兵器,触犯律法,臣奉命拘押,

还请公主莫要阻拦。”“是吗?”她举起手中虎符,“这是父皇亲授的调兵凭证,

持有者可在紧急时调动边防军。萧越是持符人之一,你敢动他?”陆长凌脸色变了:“公主,

这虎符……不应在您手中。”“为何不在?”她逼近一步,“难道你以为,父皇死后,

就没人能制得住你们了?”周围禁军开始骚动。有人认出了虎符的样式,悄悄松了手。

陆长凌盯着她,眼神阴沉:“公主真要为了一个质子,与整个禁军作对?”“我不是为了他。

”她说,“我是为了大离的盟约。今日你以莫须有之罪拘押他,

明日北狄便可说我们背信弃义。你要挑起战端,尽管动手。”风刮过庭院,吹动她的衣角。

她站在那里,没有退。良久,陆长凌抬手示意禁军放开萧越。“今日之事,我会向朝廷禀报。

”他说完,转身离去。禁军陆续撤走,只剩几个守卫留在门口。萧越活动了下手腕,

看向荫蓼:“你来得挺快。”“我不来,你就完了。”她说,“他们根本不是查兵器,

是要剪掉我的助力。”他点点头,低声道:“看来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从你拿走虎符那一刻起,就是了。”她收回虎符,放进袖中,“记住你的承诺。

秋猎那天,我要你在西山口等我。”“知道了。”他顿了顿,“你就不怕我拿了虎符跑?

”“你不会。”她说,“因为你比谁都清楚,离开这里,你更活不成。”他没再说话,

只是笑了笑,转身走进府内。荫蓼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她摸了摸袖中的虎符,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屋檐掠过,落在不远处的墙头。

她没喊,也没动,只是眯了下眼。那身影很快消失。她知道,陆长凌不会罢休。今晚这一出,

只是开始。回到东宫,她把虎符锁进妆匣,吹灭灯,躺下闭眼。明天还得去一趟铁匠铺,

取回之前定做的机关匕首。她刚合上眼,窗外传来轻微响动。她没起身,也没出声。片刻后,

一片落叶飘进窗缝,落在床前地上。她睁开眼,盯着那片叶子看了一会儿。然后翻身坐起,

点亮油灯。灯芯爆出一个小火花。她取出纸笔,写下几个名字。第一个是陆长凌。

第二个是太子。第三个,空着。她停笔,吹熄灯火。黑暗里,她的手握紧了枕下的短匕。

3 3 章:箭雨交心清晨的东宫院门刚开,荫蓼就出了门。她穿了一身深色骑装,

外披狐裘,袖中藏着昨夜写下的名单。纸角已经有些发皱,她没拿出来看,

只是把手伸进袖子,指尖碰了碰那张纸。今天是秋猎的日子。宫门前已有马车等候,

太监低声报着名。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云层压得低,风里带着凉意。远处传来鼓乐声,

太子仪仗正在出宫。她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一匹黑马站在旁边,鞍鞯整齐,

萧越正站在马侧检查缰绳。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两人上了马,

共乘一骑。她坐在前面,他从后面环住缰绳。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背,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

“西山口见。”她在风里说,声音不大,但他听清了。他应了一声:“嗯。

”队伍出发后一路向北。山路渐陡,林木变密。两旁的禁军护卫脚步整齐,但荫蓼注意到,

他们的阵型比往常松散。前头的太子频频回头,目光扫过她这边。进了西山林道时,

天色更暗了。雾气从林间升起,遮住了树冠。马蹄踩在落叶上发出闷响。突然,

一支箭从高处射下,钉入前方侍卫的肩头。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接踵而来。

箭矢破空的声音密集如雨,从两侧林中飞出。人群顿时大乱,马匹受惊嘶鸣,

随行宫人四散躲避。荫蓼立刻低头伏身。她还没来得及拔匕,一个人影猛地扑过来,

将她整个压在马背上。是萧越。他的身体挡在她上方,左肩被一支利箭贯穿,

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衫。“抓紧马!”他咬牙说,右手仍握着缰绳。马在混乱中疾驰,

冲出箭阵范围。他们最终停在一处断崖边的林空地。身后再无追兵,只有风吹树叶的响动。

她扶他下马,靠在一棵树干上。他的脸色发白,额头渗出冷汗,但眼睛还睁着。“箭要拔吗?

”她问。“不拔更麻烦。”他说。她从袖中取出机关匕首,用刀尖挑开他肩上的布料。

箭杆露出来,尾羽还在微微颤动。她一手按住他肩膀,另一手握住箭杆,用力拔出。

血涌出来,顺着他的手臂流到地上。她撕开自己内袍的下摆,替他包扎。布条绕过他背部时,

她的手指碰到他脊骨处的一块旧伤疤。就在那一瞬,眼前画面一闪。黄沙漫天,战旗残破。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里,金褐色的眼睛望着她,嘴里说着什么。她跪在他身边,

手里握着同样的箭矢,箭身上刻着“东宫”二字。她眨了眨眼,眼前的树林回来了。

萧越正看着她,眉头微皱。“你怎么了?”他问。“没事。”她说,手继续缠着布条,

“别动。”他没再说话,任她处理伤口。包扎完,他试着活动了下手臂,疼得吸了口气。

“还能骑马吗?”“能。”他说,“我不走。”她看着他。他的眼神很稳,没有躲闪。

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黑甲骑兵从雾中出现,为首的是魑魉。他勒马停下,

翻身下地,单膝点地。“属下奉哨令赶到,请公主示命。”荫蓼起身,

从地上捡起刚才拔下的那支箭。她拿着它走向来路。太子带人出现在林口。他穿着猎装,

腰佩长剑,脸色阴沉。“三妹,你竟与质子私逃至此,还引铁骑擅闯围场,成何体统!

”他厉声说,“来人,把他们拿下!”荫蓼站在原地,没动。她抬起手,

将那支染血的箭狠狠掷在太子脚前。箭杆插进土里,微微晃动。“这支箭,是你东宫所用。

”她说,“箭尾刻字,是我父皇亲赐你狩猎专用。今日它射向我,也射向大离律法。

你说谁该被抓?”太子低头看箭,脸色变了。“你胡说!这怎能证明是我下令?

”“不是你下令,谁敢动用御赐之物?”她逼近一步,“你安排箭手埋伏两侧高地,

等我入林便放箭。可惜你忘了,风向不对时,箭会偏左——而这支箭,正是从左侧林中射出。

”她指向不远处一棵树。树干上还钉着半截断箭,角度倾斜。太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你若不服,可当众查验其余箭矢。”她说,“每一支尾羽上都有东宫记号。

你要我现在就让人去搜?”周围随行官员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太子盯着她看了很久,

终于抬手:“撤。”他转身翻身上马,不再多言。亲卫陆续跟随离去,林中只剩残雾与落叶。

荫蓼回身看向萧越。他靠着树站着,脸色还是不好,但嘴角扬了一下。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她问。“哪一句?”“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笑了:“我记得。”魑魉走过来,递上一件披风。她接过,披在萧越肩上。“送他回宫。

”她说,“我要亲自走一趟养心殿。”“你现在去?”魑魉问。“现在就去。”她说,

“有些事不能再拖。”萧越没拦她。他坐上马,由一名铁骑护送先行离开。临走前,

他回头看她一眼。她站在林口,风吹起她的衣角。手里还攥着另一支未出示的箭,

箭头上沾着一点泥土。她转身迈步,靴底踩碎一片枯叶。马车已在路边等候。她掀帘上车,

对车夫说了一个地点。车子启动时,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那是昨晚写的名单。

她用指甲在“太子”两个字上划了一道痕。纸折好收回袖中。车子驶过山道,

轮轴发出规律的响动。车内安静。她闭上眼,手指轻轻按在胸口。那里有一块玉佩贴着皮肤,

温热。4 4 章:龙榻惊变马车停在养心殿外的石阶下,荫蓼掀帘下车。风已停,

宫道上的落叶被扫到一边,露出青砖缝隙里长出的苔痕。她整了整袖口,

将那张名单叠得更小,塞进护甲夹层。守在殿门前的是陆长凌。他站在廊柱旁,手按剑柄,

见她走来,眼神微动。“公主此时求见陛下,不合规矩。”他说。“我带了西山采的山参,

听说能固本培元。”她声音平稳,“劳你通传。”陆长凌盯着她看了几息,转身进了偏阁。

趁这空隙,荫蓼退至东侧回廊,假意整理披风,实则用机关匕首轻挑檐角铜铃。铃声轻响,

一名内侍闻声探头查看。她贴墙而行,绕至养心殿后窗。窗纸有处细小破口,

是早年她偷听御医问诊时留下的。她取出一片薄绢覆在破口上,屏息凝听。

殿内传来皇帝虚弱的咳嗽声。“……三公主聪慧,若立为储,或可稳朝局。

”老皇帝断续开口。“陛下!”陆长凌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此举恐引东海生变。

萧越虽为质子,背后仍是东海王。一旦公主掌权,他们必以‘护质’为名出兵,

边境将无宁日。”一阵沉默。“你所虑……不无道理。”荫蓼闭了闭眼。

她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立储之事尚未提上议程,陆长凌已开始布局阻拦。

他怕的不是东海起兵,而是她坐上那个位置。她悄然退离窗边,回到前庭。

陆长凌正从偏阁走出。“陛下病重,不便见人。公主请回吧。”她点头,转身离去,

脚步不急不缓,直到转过影壁才加快步伐。回到东宫,她唤来心腹宫女,低声吩咐几句。

半个时辰后,宫女带回一个油纸包。“就在御花园西侧假山石缝里找到的,和您说的一样。

”荫蓼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盒半满的白色粉末。她指尖蘸了一点,凑近鼻端。香气微甜,

带着异域草木的气息。这种胡粉,宫中只有林怀月用。她记得秋猎前一天,

曾在假山后看见她与一名男子低语。那人袖口绣着狼形纹路,是北狄使臣的服饰标志。

当时她以为只是寻常私会,如今想来,全是破绽。第二日清晨,荫疗持粉入殿。

皇帝靠在龙榻上,面色灰白。朝臣分列两侧,林怀月也在其中,站在礼部尚书身后,

妆容精致,眼角泪痣鲜红。荫蓼跪地呈上胡粉。“臣女昨夜巡查御苑,于假山石隙拾得此物。

经查,其香与三日前北狄贡礼清单所录‘雪肤散’一致。此物非我国所产,

宫中仅一人常用——礼部尚书之女,林怀月。”殿内一静。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公主此言何意?小女深居简出,岂会私藏外邦之物?”“是否私藏,

一试便知。”荫蓼起身,走向殿中熏炉。她将少许胡粉投入火中,香气瞬间弥漫。

“陛下可还记得,三日前北狄使者献礼时,曾焚此香以示敬意?当时您还问,

是何气味如此奇异。”老皇帝皱眉思索,缓缓点头。林怀月脸色变了。“你还有何话说?

”荫蓼看向她。“我……那是宫人误放!我从未见过这东西!”她声音发抖。“误放?

”荫蓼冷笑,“那为何偏偏出现在你与北狄使臣密谈之处?”“我没有密谈!你在胡说!

”“够了。”皇帝忽然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威压,“来人,封锁林府,

搜查所有闺房用品。若有违禁之物,即刻押送大理寺。”陆长凌上前一步:“陛下,

此事重大,需详查证供,不宜仓促定罪。”“本宫有证据。”荫蓼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这是昨日禁军巡防记录,写明北狄使臣于戌时二刻独自离开驿馆,往御花园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返回,衣袖沾有湿泥——正是假山附近雨后未干的红土。”她将纸递上。

御史令接过查验,点头确认。皇帝闭目良久,终是抬手:“准。

”荫蓼立即转向殿门:“魑魉!”黑甲骑兵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林府女子林怀月,

涉嫌私通外邦,现奉旨拘拿问讯。即刻执行。”“遵命。”魑魉起身,大步出殿。

陆长凌站在原地,没有阻拦。他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滑过,最终垂下。当夜,东宫灯未熄。

荫蓼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一张从林怀月房中搜出的残图。纸上画着北狄东部地形,

标注了几处关隘名称,字迹娟秀,却是抄录而来。图角有个极小的墨印,像是一只展翅的鸟。

她正看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魑魉走进来,铠甲带尘,肩头有些许血迹。

“人已押入大理寺别院。”他说,“林府无人反抗。陆长凌没去。”“他知道去了也没用。

”荫蓼收起地图,放进暗格,“林怀月交给你审,但别让她死得太快。”“明白。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庭院石板上,映出一道清晰的影子。“陆长凌今天劝陛下,

说我若掌权,东海必乱。”她说,“他不怕别人夺位,只怕我坐上去。

”魑魉沉默片刻:“他在怕萧越。”“不。”她摇头,“他怕的是我手里有东西。

现在林怀月倒了,下一个,轮到他了。”她回头看他:“明日你带铁骑驻守东华门,

任何未经通报的文书进出,一律截下。”“是。”魑魉转身欲走,又被她叫住。“等等。

”她从案上拿起一块布巾递过去,“你肩膀流血了。”他接过,随意擦了擦:“皮外伤,

不碍事。”“下次别用左肩挡刀。”她说完,低头吹灭了烛火。屋内陷入黑暗。第二天午后,

荫蓼正在翻阅一份边关急报,宫女匆匆进来。“公主,林府那边……有人烧了书房。

”她放下纸页,站起身。“谁烧的?”“不清楚。火是从内室燃起的,烧毁了不少书信账册。

但有一幅画没烧完,被魑魉将军抢了出来。”“拿过来。”宫女呈上半焦的画卷。

上面是一座宫殿的轮廓,飞檐雕梁,风格陌生。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承安三年,

东海质子居所。荫蓼盯着那行字,指尖慢慢收紧。窗外,一阵风吹开了半掩的窗棂。

5 5 章:玉玺真伪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卷起案上一张残图的边角。荫蓼伸手压住,

指尖落在“承安三年”那行字上。她已命魑魉彻查林府焚毁的书房,昨夜带回一堆焦纸碎片。

今晨拼出半张工部匠录,记录某夜调用和田玉料入宫修缮印钮,

时间正是前世她被逼登基前三日,且无宗人府备案。这不是巧合。她将匠录副本放入袖中,

起身走出东宫。萧越在偏殿等她,靠墙站着,手搭在腰间软剑上,神情懒散。

“礼部尚书参与伪造玉玺。”她说,“你信吗?”萧越抬眼:“三朝元老,掌典仪多年,

若他动手脚,必不留痕。”“可有人想留。”荫蓼取出匠录递过去,

“这是从灰烬里拼出来的。调玉无档,就是破绽。”萧越看完,

嘴角微扬:“你想让他当众认罪?他不会开口。”“那就逼他开口。”她看着他,

“我需要一把刀。”“我?”萧越轻笑,“公主何时把我当成出鞘的剑了?”“你早就是了。

”她声音不高,“秋猎那一箭,骨哨召铁骑,哪一次不是你在前头挡着?

现在不过是再走一步。”萧越收起笑意,沉默片刻:“好。但我要真物。”“今日朝会,

我会带真玺上殿。”他们分头行动。荫蓼回宫取物,萧越先入大殿等候。日上三竿,

朝臣列班。皇帝卧病未至,只派内侍监临。荫蓼步入金殿,手中捧一方龙纹玉玺,

置于御案之上。群臣低声议论。礼部尚书上前一步:“公主携玺而来,所为何事?

”“此乃国之重器,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荫蓼直视他,“但眼下这枚,是假的。

”满殿骤静。礼部尚书脸色不变:“荒唐!祖制玉玺存于太庙,岂容妄言真假?

”“真玺在此。”荫蓼示意身后果盘,一名宦官捧出另一方玉玺,“此为萧越所得真物,

出自皇陵地宫机关之后。”两玺并列,一真一伪。真玺龙睛嵌金,

纹路深峻;伪玺龙目以铜丝描光,近看色泽浮泛。更有细处不同——伪玺第八笔少一折,

与史书记载不符。礼部尚书仍不退让:“地宫久闭,焉知此物非后人造?倒是公主私启陵禁,

恐有大罪!”“你女儿烧了账册,却漏了印模。”萧越突然开口,拔剑出鞘,

剑尖直指其咽喉,“昨夜我在灰堆里翻出半块蜡拓,刻的就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第八笔缺折。你说是不是?”礼部尚书呼吸一滞。“你敢动我!”他怒喝,“我是三品大员,

岂容质子持剑相胁!”“他是质子。”荫蓼冷冷道,“也是持节使副,有权协查国器真伪。

今日之事,关乎社稷正统,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她转向群臣:“玉料调用无档,

蜡拓证据确凿,两玺对照分明。你们还要护着他到几时?”有人低头不语,有人面露动摇。

陆长凌站在殿侧,终于开口:“公主口口声声说玉玺是假,可有确证说明此伪玺为何而造?

”“为你铺路。”荫蓼看向他,“让我登基,引发八王之乱,你们趁乱夺权。

你以为我不知道?”陆长凌冷笑:“公主臆测过甚。若真有此事,为何不见先帝遗诏?

没有遗诏,何来登基之说?”“遗诏可以伪造。”她一步步走向他,“就像玉玺可以重刻。

你以为你藏得好,其实早就露了马脚。”陆长凌眼神微闪。“你劝父皇莫立我为储,

怕的不是东海出兵,而是我知道真相。”她停在他面前,“林怀月只是棋子,你是主谋。

”“放肆!”陆长凌猛然抬头,“我乃禁军统领,忠心为国,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污蔑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暴起,抽剑直扑萧越。刀光一闪,横斩而出。魑魉从殿外跃入,

长刀劈下,陆长凌右臂齐肩断裂,剑落地,血喷溅在玉阶之上。他跪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吼。

荫蓼蹲下身,伸手探入他紧握的断手中,抽出一封染血文书。展开一看,

赫然是婚书——陆长凌与林怀月缔结婚约,共谋大业,白纸黑字,按有指印。她站起身,

高举婚书,声音响彻大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君爱国?这就是你们要我登基的诚意?

”无人应答。魑魉收刀归鞘,立于阶下。萧越缓缓还剑入鞘,

目光扫过瘫坐的礼部尚书与断臂的陆长凌。荫蓼将真玺捧起,放在御案中央。

内侍监颤声宣布:“伪玺封存,待查。礼部尚书革职下狱,陆长凌废去官职,押入天牢候审。

”她转身欲走,忽听身后传来低哑声音。“你以为……赢了?”她回头。陆长凌伏在血泊中,

左手指节抠进砖缝,眼中满是恨意。“我没有输。”她说,“我只是开始。”她走出大殿,

阳光照在脸上。魑魉跟上来,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等。”她说,“他会招。

只要他开口,剩下的人都藏不住。”萧越走到她身边,没说话,只是并肩而行。回到东宫,

她将真玺放入匣中,锁进暗格。窗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傍晚时分,宫女送来一封信。

是魑魉派人送来的,写着陆长凌在牢中吐露一事——曾有一批密函送往北狄,由林怀月经手,

但具体内容不明。她盯着那行字,许久未动。夜深,她提灯走向质子府。门开了一条缝,

萧越站在里面,肩伤还未痊愈,脸色有些发烫。“这么晚来?”他问。“有事要问你。

”她说。“进来再说。”她跨过门槛,灯影晃了一下。萧越关上门,转身时手扶了下墙,

呼吸略重。“你发烧了。”她说。“小伤而已。”他笑了笑,“不耽误做事。

”她看着他:“我选你合作,是因为你能打能扛?”他一怔。“不是因为剑法。

”她走近一步,“也不是因为你肯帮我。”萧越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是因为你懂。

”她说,“有些事,不用我说完你就知道该怎么做。”屋内烛火跳了跳。

“那你现在信我了吗?”他问。她没回答,伸手碰了碰他额头,热度很高。“先睡一觉。

”她说,“明天还有事要做。”她转身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栓。“荫蓼。

”他在背后叫她名字。她停下。“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事你不明白。”他说,

“你会直接问我,还是先杀了我?”她回过头,看着他昏沉却清醒的眼睛。

烛芯炸了个小火花。6 6 章:质子心机夜色沉得像浸透的布,雨还没落下来,

风先刮进了质子府。荫蓼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一盏灯。门开了一条缝,

她没等通报就走了进去。萧越还在房里躺着,额头滚烫,呼吸有些乱。她把灯放在桌上,

解开外袍搭在椅背,卷起袖子端来凉水,拧了帕子敷在他额上。他动了动,眼皮颤了一下,

嘴里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听不清。她低头看着那张脸,烧得发红,可眉头还是皱着,

像是连睡着都在防备。她换了帕子,又试了试他的脉,跳得急,但稳。外面开始下雨,

打在屋檐上噼啪作响。她正要起身添些炭火,萧越忽然睁开了眼。“是你。”他说,声音哑,

“这么晚还不睡?”“你烧着,我不放心。”她说,“刚才说梦话了。”“说了什么?

”“残玉归位。”她盯着他,“这话不该随便讲。”他扯了下嘴角:“梦里的话,哪管得住。

”她没接话,只把空盆放到一边。屋里静了一会儿,雨声盖过了炭火的轻响。“你选我合作,

”他忽然问,“真是因为‘懂’?”她抬头看他。“那天你说我懂你,

不用说完就知道该做什么。”他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墙上,“可你心里,是不是也在算计我?

”她没动。“你要真信我,不会半夜来看我有没有说漏嘴。”他声音不高,却一句一句清楚,

“你要不信我,也不会让我拿着真玺站上金殿。你在中间,

我在中间——我们谁都没彻底迈出去一步。”她伸手摸了摸袖口,那里藏着一份密函,

刚从东宫送来。“我需要一把剑。”她说。“什么样的剑?”“能穿北狄铁甲,斩南疆毒藤。

”她看着他,“你就是这把剑。”他笑了下,不像是高兴,倒像是明白了什么。

“所以我是工具。”“你是能用的人。”她说,“工具不会自己出主意,

也不会在秋猎时吹骨哨召来铁骑。你早就不只是质子了。”他盯着她看了很久,

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事你看不懂,你会怎么办?”她站起来,走到窗边。

雨已经大了,顺着瓦片往下淌,把灯笼的光都搅碎了。“我不会杀你。”她说,“但我会查。

查到你说得出理由为止。”他没再说话。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桌角。

一封没收好的信被风吹开了边,露出四个字:东海急报。她走过去拿起信,展开看了一遍。

“你父亲病危。”她说,“三子夺嫡要开始了。”萧越没显出意外,

反而冷笑了一声:“他们以为我现在还能回去争?”“你想回去吗?”“不想。”他摇头,

“但我可以让他们以为我想。”她转过身:“什么意思?”“放出风去,说我打算回国夺位。

”他直视她,“那些人急着动手,自然会派人来杀我。只要他们动了,

我们就知道谁在背后插手。”她沉默片刻:“你不怕死?”“怕。”他说,

“可更怕被人当棋子推着走。这一局,我想自己走一步。”她点头:“好。”雨越下越大。

半夜,院子里传来几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接着是机关转动的声音,短促而利落,

随后归于寂静。天快亮时,魑魉来了。“十二个杀手。”他说,“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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