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宗门

我叫季小山，青岚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扫地弟子。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就是能远远地看大师姐凌不语一眼。她是天上的月亮，清冷，强大，是所有人的光。后来，

宗门里来了个叫叶天宸的男人。他像太阳一样耀眼，天赋异禀，机缘不断，所有人都说，

只有他才配得上大师姐。他看着大师姐的眼神，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占有欲。我很难过，

但我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直到宗门大比那天。叶天宸站在台上，

对大师姐发起了挑战，言语轻佻，胜券在握。我捏紧了拳头，紧张得无法呼吸。然后，

我看见大师姐上了台。她甚至没有拔剑。只用了一脚。那个不可一世的天命之子，

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她从台上踹了下去。全场死寂。我张大了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们所以为的太阳，在大师姐这片真正的天空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1.我，山门扫地的，和大师姐说了句话我叫季小山。青岚剑宗外门弟子，入门五年，

练气三层。这个修为，说出去都丢人。跟我同期的，最差的都练气五层了，有几个天分好的，

已经摸到了筑基的门槛。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扫山门前的这片落叶。从日出，扫到日落。

师父说我心性不行，根骨也差，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我知道。所以我不争不抢，

每天就安安分分地扫地。扫地的时候，我能看见很多人。御剑飞来飞去的内门师兄，

叽叽喳喳结伴下山的外门师妹，还有……大师姐。大师姐叫凌不语。人如其名，话很少。

她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着。可她每次从山门经过，

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大师姐。

”她通常只是点点头，眼神都不会在你身上多停留一秒。我知道，她看不见我。

就像天上的月亮，怎么会注意到地上的一粒尘埃。但我还是每天都盼着她经过。能看到她，

就觉得这一天的落叶，扫得特别有劲。今天有点不一样。几个内门的师兄又在拿我取乐。

“哟，小山，还在扫啊？你这扫帚都快包浆了吧？”“练气三层扫了三年，

你也算是咱们青岚宗的一景了。”“不如别修仙了，下山娶个媳妇，生个娃，不比在这儿强？

”我低着头，不说话，把扫帚握得更紧了。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我知道，我越是生气，

他们越是来劲。忍忍就过去了。“你们很闲？”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很清淡，没什么情绪，

甚至有点冷。但是那几个还在大笑的内门师兄，笑声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我猛地抬头。是大师姐。凌不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眼神淡淡地扫过那几个人。那几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内门精英，在她面前，跟鹌鹑一样，

头都快缩到胸口里去了。“大师姐……我们……我们就是跟季师弟开个玩笑。”“对对，

没别的意思。”凌不语没看他们，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更准确地说，

是落在我紧紧握着扫帚的手上。“手不疼？”她问。我愣住了。她……她是在跟我说话？

我赶紧松开手，手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好几个月牙印。“不……不疼。”我结结巴巴地说，

脸涨得通红。“剑都握不稳，还有闲心欺负同门？”她这句话，是对着那几个师兄说的。

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寒气。“这个月的宗门配给，减半。”“滚去思过崖，抄一百遍门规。

”“再有下次，就不是减配给这么简单了。”那几个师兄脸色惨白，连个屁都不敢放，

哆哆嗦嗦地行了个礼，屁滚尿流地跑了。山门口，又只剩下我和她。还有满地的落叶。

我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是我离她最近的一次。

我能闻到她身上有股很淡的药草味，混着清晨的露水气息，很好闻。“他们经常这样？

”她又问。我点点头，又赶紧摇头。“没……没有，就……就偶尔。”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她已经帮我够多了。她看着我，忽然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很轻，但我听见了。

她好像有点无奈。“拿着。”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我。我手忙脚乱地接住。

瓶子入手温润，上面还有她的体温。“聚气丹。”她说，“省着点用。”我捏着那个小瓷瓶，

脑子嗡嗡作响。聚气丹！这东西我只在宗门大殿里见过，一颗就要十块下品灵石。

是我三个月的月钱。她……她就这么给我了？“大师姐，这个太贵重了，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感觉到讨厌。

“废物就要有废物的觉悟，自己不争气，就少给别人添堵。”她说完这句话，

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了。我愣在原地，捏着那个瓷瓶，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道的尽头。她说我是废物。可我一点都不难过。

我把那个瓷瓶紧紧地攥在手心。这是大师姐给我的。她说的话，一定是对的。我就是个废物。

但从今天起，我要当一个，不给她添堵的废物。2.那个叫叶天宸的男人，

像个太阳日子还是一样过。扫地，修炼，吃饭，睡觉。唯一不同的是，我修炼的时候，

会偷偷吃一颗聚气丹。大师姐给的那瓶丹药，我数了，不多不少，正好十颗。

我不敢一次吃完，每隔三天，才舍得用一颗。药力在经脉里化开的时候，暖洋洋的。

我感觉我那堵塞得跟石头一样的经脉，好像松动了一点点。一个月后，我居然突破了。

练气四层。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扫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我想，

下次见到大师姐，我一定要告诉她，我没有浪费她的丹药。可我还没等到大师姐，

宗门里就来了个新人。一个叫叶天宸的男人。他来的时候，动静很大。

据说是某个修仙世家的嫡子，天生灵骨，被掌门亲自接引上山，直接收为了关门弟子。

一步登天。成了我们所有外门弟子，甚至内门弟子都要仰望的存在。我第一次见到他，

是在宗门的演武场。他穿着一身金丝白袍，长得确实好看，剑眉星目，

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整个人就像会发光一样。跟大师姐的清冷不一样，

他那是张扬的，热烈的，像个太阳。他一来，就成了宗门的焦点。长老们对他赞不绝口，

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师兄师姐们都围着他转，特别是那些师姐师妹，

看见他眼睛都直了。短短几天，他就跟所有人都混熟了。他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刚入门一个月，他就筑基成功了。又过两个月，他在后山“不小心”掉下个山崖，没死，

反而得了一本上古剑法。再过一个月，他在宗门坊市“随便”逛逛，

就从一堆破烂里淘到了一柄有剑灵的上品法剑。所有人都说，他是天命之子，

是气运加身的人。连我这个扫地的都听说了他的各种传奇事迹。大家都在传，

说整个青岚剑宗，只有他，才配得上大师姐凌不语。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日月同辉，

天作之合。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有点堵。但又觉得，他们说得好像没错。大师姐那么好，

只有叶天宸这样的人，才能站在她身边吧。我算什么呢。我只是个扫地的。

叶天宸也确实在追大师姐。他很大胆。每天都会跑到大师姐的洞府前，送各种东西。

珍稀的灵草，漂亮的法器，自己猎来的妖兽内丹。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整个宗门的人都在看热闹。大师姐一次都没收过。甚至连门都没让他进过。但叶天宸不在乎，

他好像特别有自信，总是一副“你迟早是我的”的表情。他的那些追随者也到处宣扬。

“看见没，叶师兄多痴情啊！”“大师姐就是脸皮薄，心里肯定早就乐开花了。”“女人嘛，

都喜欢这一套，嘴上说不要，心里诚实得很。”我听着他们胡说八道，气得想拿扫帚抽他们。

大师姐不是那样的女人。可我不敢。我人微言轻，说出来只会被人笑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只能更努力地扫地，更努力地修炼。聚气丹还剩下三颗。我想快点，再快点变强。

我也不知道变强了能干什么。或许，只是想离她再近一点。哪怕只能近一点点。那天，

我又在山门口扫地。叶天宸正好带着一群人下山。他看见了我，脚步停了一下。

他身边的人立刻凑趣地介绍：“叶师兄，这就是咱们宗门的‘扫地仙’，季小山。

”语气里全是嘲讽。叶天宸打量了我一下，笑了。那笑容很好看，但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很大，拍得我骨头疼。“小山师弟，辛苦了。

”他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宗门的整洁，就靠你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好好扫你的地，不该想的，别想。有些人，

不是你这种货色能惦念的。”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我瞬间明白了，他在警告我。

因为大师姐。他可能从哪里听说了大师姐帮我解围的事。我捏紧了扫帚，指节发白。

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我想反驳，我想骂他。但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我是个废物。我凭什么。他看着我憋屈的样子，很满意地笑了。

带着他那群跟班，扬长而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感觉自己像个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屈辱，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我狠狠地把扫帚砸在地上。凭什么！就因为我弱小，我就活该被这样羞辱吗！

3.大师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块叉烧自从被叶天宸警告后，我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我开始疯了一样修炼。白天扫地，晚上就把自己关在破屋子里，一遍遍地运转那套入门心法。

经脉被灵气冲刷得生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但我咬着牙，一声不吭。疼，就对了。不疼，

怎么记得住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大师姐给的聚气丹，被我吃完了。

我又成了那个修炼速度慢得像乌龟的废物。可我没停下。我知道，

我跟叶天宸那种天才是没法比的。他走一步，我得走一百步，一千步。但只要不停下来，

总能往前走的。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大师姐。不是讨厌她。是……没脸见她。

她给了我丹药，可我还是这么没用，被人当面羞辱都不敢还嘴。我觉得自己给她丢人了。

可宗门就这么大，想躲也躲不掉。那天，我在藏经阁一层抄书，这是宗门任务，能换点灵石。

正抄得头昏眼花，就听见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我没在意。

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字不错。”我手一抖，毛笔上的墨汁滴下来，

毁了一整页纸。我猛地抬头。凌不语。她就站在我书桌前，正低头看着我抄写的经文。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还是那么好看，像画里的人。

“大……大师姐。”我赶紧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坐下。”她说，“宗门藏经阁，

什么时候要行这种虚礼了。”我只好又坐了回去，腰杆挺得笔直，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她没走，就那么站着。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被她的目光烧穿了。完了完了，

她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抄个书都能弄脏。“丹药吃完了？”她忽然问。我点点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嗯。”“有效果？”“有！我……我练气四层了。”我说完，

又觉得很丢脸，赶紧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个月，才升了一层。这点进步，

在叶天宸那种人眼里，估计就是个笑话。“嗯，还行。”她说。还行？我愣住了，抬头看她。

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淡淡的。但我总觉得，她好像……没有在嘲笑我。“根基不稳，

灵气虚浮。”她又说，“突破太快，不是好事。”她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在我手腕的经脉上轻轻点了一下。指尖很凉。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她的指尖，钻进我的身体，

在我经脉里转了一圈。我感觉自己那点可怜的灵力，在她这股灵力面前，

就像小溪遇上了大江，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然后，

那股灵力又温和地帮我把散乱的灵力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但我感觉，

比我苦修一个月的效果还好。“以后，每运功三个周天，就停下来一刻钟。”“欲速则不达。

”她收回手，语气还是那样，像是在说一件跟她毫不相干的事。但我知道，她是在指点我。

我心里又酸又涨，眼眶都热了。除了我那个早就放弃我的师父，她是第一个，

会跟我说这些的人。“谢……谢谢大师姐。”“谢就不必了。”她说，“好好修炼，

别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看。”我心里一惊。她……她知道我在看她？“也别盯着叶天宸看。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彻底傻了。她看着我那副蠢样子，嘴角好像……向上弯了一下？

我不敢确定，因为那弧度太小，一闪就没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丢下这句话，

转身就上了楼。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一页废纸发呆。她竟然说叶天宸不是好东西。

那个所有人都夸赞的天命之子，在她眼里，竟然不是好东西？我忽然想起来。

叶天宸追了她那么久，她好像真的，一次好脸色都没给过。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矜持，是害羞。

可我那天看见了。叶天宸又在半路堵她，手里拿着一朵据说是千年才开一次的冰晶花，

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大师姐从他身边走过去，眼神都没偏一下。那眼神，我看得很清楚。

没有厌恶，没有不屑，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虚无。就像……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棵草。

不，不对。后来我想明白了。那眼神，像我们食堂大师傅看砧板上的五花肉。或者，

是一块准备下锅的叉烧。4.他说，他要在大比上，

赢走大师姐的心大师姐说叶天宸不是好东西。这句话，像一颗石子，

在我心里砸开了圈圈涟漪。我开始偷偷观察叶天宸。以前是羡慕嫉妒，现在是带着审视。

这一看，还真让我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叶天宸对谁都笑。对长老笑，对师兄笑，

对扫地的杂役也笑。看起来特别亲和。但是，我发现他的笑，从来没到过眼睛里。他的眼神，

在看那些修为比他低的人时，总是带着一种……俯视感。就像神看凡人，

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傲慢。他还特别喜欢跟女弟子们凑在一起。今天指点一下这个师妹的剑法，

明天又送那个师姐一瓶丹药。搞得那些女弟子个个都对他芳心暗许，天天为了他争风吃醋。

可他从不明确表示喜欢谁，就那么吊着。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感觉。我越看越觉得，

大师姐说得对。这家伙，就是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里配得上大师姐。

大师姐的清冷，是发自骨子里的。而他的平易近人，全是装出来的。这天之后，

我心里那点自卑，忽然就没了。我不再躲着大师姐。有时候在路上碰见了，我会鼓起勇气，

站直了身体，跟她行个礼。“大师姐。”她还是会点点头，然后走过去。但我知道，

她看见我了。这就够了。宗门十年一度的大比，快要开始了。整个青岚剑宗都热闹了起来。

弟子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在大比上一展身手。特别是新弟子，都想借这个机会，

一鸣惊人。而这次大比，最大的看点，毫无疑问，就是叶天宸。所有人都觉得，

这次大比的头名，肯定是他。没有任何悬念。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大比前几天，

他干了一件轰动全宗门的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演武场上，

对正在练剑的大师姐说：“凌师妹，这次大比，我会拿到魁首。”“到时候，我希望，

你能接受我的追求。”“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我叶天宸，才配得上你。

”他说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掷地有声。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瞬间就炸了锅。“哇！

叶师兄好霸气！”“太浪漫了！这才是真正的道侣！”“大师姐快答应啊！”我混在人群里，

气得肺都快炸了。什么叫配得上？他把大师姐当成什么了？一件战利品吗？

赢了大比就能得到的奖励？太侮辱人了！我死死地盯着大师姐。我怕她……我怕她会动摇。

毕竟，叶天宸实在是太耀眼了。而且，他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很少有女人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吧。大师姐停下了练剑。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叶天宸。

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她的回答。叶天宸的嘴角，

已经挂上了胜利的微笑。他觉得，他赢定了。大师姐看了他足足有三秒。然后，

她说了一个字。“哦。”说完，她转过身，继续练剑。一招一式，行云流水，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那个意气风发的叶天宸，就是一团空气。“哦？

”叶天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围的弟子们也都傻眼了。这是什么反应？答应？还是不答应？

“凌师妹，你……”叶天宸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大师姐没理他。她手里的剑，

忽然挽了个剑花。一道凌厉的剑气，擦着叶天宸的耳朵飞了过去，“噌”地一声，

钉在他身后的一块试剑石上。那块几丈高的巨石，从中间裂开，切口光滑如镜。

“练剑的时候，别站那么近。”大师姐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怕我的剑，不长眼。

”叶天宸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知道，

如果刚才那道剑气再偏一寸，他的脑袋就没了。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

周围再也没人敢起哄了。一个个都跟哑巴了似的。他们这才想起来。大师姐凌不语，

不仅仅是宗门第一美女。她还是，上一届宗门大比的魁首。是宗门里，除了长老和掌门之外，

最能打的人。叶天宸在原地站了很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他一句话没说，

黑着脸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字。爽！太爽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师姐，

永远的神！5.大比那天，他站在台上，像个皇帝宗门大比，正式开始。整个青岚剑宗，

人山人海。山门外的广场上，搭起了十几座比武台。所有弟子都聚集在这里，

连平时闭关的长老们，都出来了好几位。我还是个扫地的。这种场合，本来没我什么事。

练气期的比试，在最外围的几个小台子，跟过家家一样。我上去打了一场，意料之中地输了。

然后就揣着手，跑到最中间的主比武台下面，找了个角落，专心看热闹。真正的重头戏，

是筑基期弟子的比试。尤其是叶天宸。他的每一场比试，都围满了人。不得不承认，

这家伙确实有两下子。他的剑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看着就特别唬人。

而且他那柄带剑灵的法剑，确实厉害。好几个修为不比他差的内门师兄，

都在他那柄剑下吃了亏。他很会表现自己。每次打赢了，都不会立刻下台。

而是会持剑站在台上，目光环视一圈，享受着台下师弟师妹们的欢呼和崇拜。那样子，

就像个检阅自己军队的皇帝。他的对手，越到后面越强。但他赢得好像越来越轻松。

有好几次，他明明可以一招制敌，却偏偏要跟对方多缠斗一会儿。

在对手使出压箱底的绝招时，他再用一种更华丽，更强大的招式，摧枯拉朽地把对方击败。

杀人诛心。把对手的面子和里子，都踩在脚下。我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他，

再看看台下那些为他疯狂的弟子。心里那股不爽，又冒了上来。太装了。这家伙，

时时刻刻都在演。演给谁看？当然是演给主席台上坐着的大师姐看。

大师姐作为上一届的魁首，是这次大比的裁判之一。她就坐在掌门旁边。从头到尾，

她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不管叶天宸赢得有多漂亮，台下的欢呼声有多热烈。

她都像个局外人。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是不是睡着了。终于，

到了最后一场。叶天宸对阵上一届的第二名，张承师兄。张承师兄是个狠人，一手狂风刀法，

霸道无比。大家都觉得，这会是一场龙争虎斗。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叶天宸只用了三招。

第一招，破了张承的刀势。第二招，夺了张承的刀。第三招，他的剑，

已经抵在了张承的喉咙上。全场寂静。然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叶师兄威武！

”“太强了！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张承师兄失魂落魄地走下台。叶天宸，

成了这一届当之无愧的魁首。他站在台上，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长剑。阳光照在他身上，

他真的像个天神。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主席台。看向凌不语。他拿到了魁首，现在，

该兑现他的“诺言”了。他要当着全宗门的面，让大师姐，成为他的女人。“大师姐！

”他开口了，声音用灵力送出，传遍了整个广场。“我做到了。”“现在，你愿意，

做我的道侣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大师姐身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大师姐，会怎么回答？她还会像上次一样，

用一个“哦”字打发他吗？大师姐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从高高的主席台上，走了下来。

她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她走到了比武台的边缘。然后，

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了台上。落在叶天宸面前。叶天宸笑了。他觉得，她这是答应了。

他伸出手，想去拉她的手。“不语，我就知道……”“上一届的魁首，有权向新一届的魁首，

发起一次挑战。”大师姐开口了。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

凌不语。”“现在，向你挑战。”叶天宸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了。6.一脚，就一脚，

那个男人滚下了台整个广场，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懵了。挑战？

大师姐要挑战叶天宸？这是什么情况？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不应该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当场定情，皆大欢喜吗？叶天宸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语……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结巴了。“我们之间，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来交流吗？

”他试图把气氛往暧昧的方向拉。什么叫“这种方式”，说得好像打情骂俏一样。我呸！

大师姐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对，是怜悯。

就像在看一个自作多情，马上就要大祸临头的傻子。“按规矩，我挑战你，你可以拒绝。

”“但是，拒绝的代价是，把魁首的头衔和奖励，直接让给我。”“你，要拒绝吗？

”叶天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拒绝？他怎么可能拒绝！他刚刚才当着全宗门的面，

成了万众瞩目的天才，新的魁首。如果现在认怂，把魁首让出去，那他今天装的所有逼，

就都成了笑话。他会成为整个青岚宗，不，是整个修真界的笑柄。“天命之子”？狗屁！

可要是不拒绝……他看着眼前的大师姐。他心里其实是有点虚的。凌不语的实力，

整个宗门都没几个人看得透。她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但叶天宸是谁？他是主角啊！

他有系统，有奇遇，有上古剑法！他怎么可能会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肯定，

凌不语这只是在考验他！对，一定是这样！女人嘛，都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只要他堂堂正正地打赢她，就能彻底征服这个高傲的女人！想到这里，叶天宸的眼神，

又重新变得自信和火热。“好！”他大喝一声。“既然不语你想跟我切磋一下，那我，

就奉陪到底！”“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了。”他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邪魅的笑容。

“要是我赢了，你，就要当众亲我一下。”我草！我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