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握着柳叶刀的手指微微发颤，刀刃在牛油果表皮划出完美的1/4弧线。
凌晨三点的厨房只亮着冰箱冷光，金属台面上排列着精确到毫米的食材切片，像等待缝合的器官。
"唐医生还没睡？
"保姆张姨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太太今晚有跨国会议，让您别等。
"手术刀在指尖旋转出银光，唐镜将牛油果核雕成心脏模型："把醒酒汤温着，她胃出血刚出院。
"冷冻柜里整齐码着七十西种药膳，每个密封盒标注着苏晚晴的体检数据。
此刻的云顶大厦顶楼，苏晚晴扯开香槟色领结，酒精过敏的红斑从锁骨向上蔓延。
沈明轩恰到好处地递来解酒药，袖口掠过她泛红的耳尖："还记得大学解剖课吗？
你总说我缝合的血管像艺术品。
"金属门突然被撞开，唐镜的黑色大衣裹着寒气卷进来。
沈明轩的拇指正压在苏晚晴腕间动脉，那里有她十八岁纹的医学符号。
"患者需要静养。
"唐镜的医用橡胶手套捏住沈明轩手腕，"还是沈律师准备转行当法医？
"苏晚晴甩开两人的手，西装口袋掉出烫金请柬。
唐镜用止血钳夹起票根，月光奏鸣曲的乐符刺痛瞳孔——这是他们初遇那年，苏晚晴在医学院新年晚会的独奏曲目。
"解释。
"手术刀插进胡桃木桌，刀柄挂着婚戒刻的"执手执刀"吊坠。
沈明轩的冷笑混着香槟气泡炸开："唐医生不如解释下，为什么晚晴过敏起疹还要逼她喝醒酒汤？
"唐镜扯开苏晚晴的丝质衬衫，锁骨处的红疹在冷光下像暧昧吻痕。
手术刀划开空气钉在沈明轩脚边："皮下毛细血管扩张症，建议沈律师重修《病理学》第一章。
"苏晚晴的珍珠耳环坠入冰桶，溅起的水花打湿请柬日期——正是他们结婚纪念日。
唐镜突然发现票根背面有铅笔写的"Blue"，而自己今早替她系的正是蓝色领带。
"明天签完辉瑞的并购案，我需要飞慕尼黑。
"苏晚晴揉着太阳穴，"离婚协议放在书房第三个抽屉。
"唐镜的橡胶手套裂开细缝，消毒水味混着牛油果的腥甜。
他想起上个月在书房发现的铁盒，那些泛黄的《心外科学报》里夹着苏晚晴未发表的心室分流术论文，每处批注都标着"等小暖长大"。
沈明轩的鳄鱼皮鞋碾过珍珠耳环："唐医生不如回医院发光发热？
听说神外最近缺主刀。
"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将三人分割成明暗交错的剖面图。
唐镜摘下婚戒放进冰镇醒酒汤，金属撞击声像手术器械坠地。
"明天开始，我会回医院值班。
"他解开围裙露出里面的手术服，"但今晚你必须喝完解酒汤，苏总。
"警报器突然尖啸，苏晚晴的手机弹出紧急通知：女儿小暖高烧40度住院。
唐镜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时，听见沈明轩的低语："现在走，明天头条就是女总裁丈夫夜会小护士。
"监护仪的红光里，唐镜握着女儿滚烫的手。
护士站电视播放着财经新闻，苏晚晴与沈明轩举杯的画面与心电图同频闪烁。
他摸出藏在手术服里的婚戒，内圈刻着女儿出生时的精确时间——比预产期早了七小时十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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