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鹤奖红毯上的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深晚踩着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缓步前行,墨绿色礼服裙摆划过红毯,露出内衬若隐若现的银杏叶刺绣。
她嘴角挂着标准的三十度微笑,却在转身的瞬间感觉后颈汗毛倒竖——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战栗感。
"深晚老师看这里!
""裙摆设计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记者们的喊声混着快门声涌来。
她优雅地侧身,故意让左侧裙摆飞扬,那片金线绣成的银杏叶在镁光灯下闪过一道流光。
"只是设计师的小巧思。
"她声音清冷,指尖却不自觉抚过腰侧隐蔽的刺绣。
这个动作持续不到0.3秒,却被VIP席某个身影尽收眼底。
周叙白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香槟,动作优雅而沉稳。
然而,就在他的手离开酒杯的瞬间,他的瞳孔却像被某种力量猛然拉扯一般,骤然收缩起来。
七年了,整整七年过去了,他以为时间己经足够长,可以让他忘却一切,但当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所有的记忆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深晚原本正专注于舞台上的表演,突然,一阵嘈杂的骚动声从媒体区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第三排有个身影突兀地站了起来,仿佛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他身着一袭黑色西装,袖口处反射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他转身时,深晚的目光恰好落在了他的耳垂上——那是一枚蓝钻耳钉,闪烁着与当年急诊室地板上碎裂的玻璃瓶一模一样的天蓝色。
"咔嚓"一声,她手中的晚宴包搭扣被捏断了。
经纪人林姐急忙递来新的手包,低声提醒:"周氏律所的周叙白,这次颁奖礼的法律顾问。
你们认识?
"深晚的指甲陷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校友。
"她吐出两个字,看见那个身影正穿过人群走向后台,西装下摆翻飞如告死的乌鸦。
化妆间的门被暴力推开时,深晚刚卸掉半边睫毛膏。
镜子里映出男人凌厉的下颌线,和记忆中那个雨夜重叠在一起。
"周律师擅闯女士化妆间,不怕明天上头条?
"她没回头,用棉签狠狠擦过眼睑。
周叙白将文件袋扔在化妆台上,牛皮纸擦过粉底液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深小姐父亲公司的股权抵押协议,明天是最后期限。
"深晚终于转身,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根本没有婚戒,只有一圈银杏叶纹身。
她冷笑:"周氏终于要吞并深氏了?
七年布局就为这个?
""签字,你父亲还能体面退休。
"周叙白的声音像淬了冰,右手却微不可察地颤抖。
深晚抓起文件就要撕碎,却在纸张裂开的瞬间看见里面飘落的金属书签——十七岁生日时她送给周叙白的银杏叶书签,边缘还留着急诊室地砖磕碰的凹痕。
"留着当纪念品?
"她声音开始发抖,"周律师的变态嗜好真特别。
"周叙白突然逼近,龙涎香混着薄荷的气息将她困在化妆椅里。
他摘掉眼镜,露出左眼尾那颗泪痣:"深晚,你裙子里的银杏叶,"他喉结滚动,"和当年校服上绣的一模一样。
"深晚猛地站起,耳坠狠狠划过他脸颊。
鲜血顺着周叙白冷白的皮肤滑下,像道迟来七年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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