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深深陷进防盗门框,实木门板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透过猫眼,女友小悠扭曲的面容正贴在门外,曾经清澈的杏眼此刻泛着浑浊的灰白色,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沾满褐色血渍的鲨鱼齿。
"阳...开门..."沙哑的喉音裹挟着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整栋公寓楼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正在逼近十五层。
汗珠顺着脊椎滑进牛仔裤,我想起三小时前电视里最后的警告——不要接触任何出现流鼻血症状的人。
厨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转身时撞翻了玄关的伞架。
小悠正以诡异的姿势从阳台防盗窗缝隙挤进来,她的肩胛骨像折断的蝴蝶翅膀般反折,脊椎发出炒豆般的爆响。
染血的睡裙下,左小腿只剩森森白骨。
"别过来!
"我抄起水果刀胡乱挥舞,刀尖却在她青灰色的皮肤上擦出火花。
腥风扑面而来的瞬间,后颈突然炸开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有人将烙铁按在第三块颈椎上。
视网膜上浮现出幽蓝的光幕,耳边响起机械音:检测到X-0923病毒载体 基因锁开启进度1%...5%...99% 初阶吞噬者权限激活小悠的利齿在距咽喉三公分处骤停,我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扣住她天灵盖,五指尖端弹出暗红色触须。
那些丝状物贪婪地钻进她七窍,我清晰感受到某种温热的流体顺着手臂逆流而上,在心脏处汇聚成滚烫的旋涡。
"砰!
"残破的躯体如断线木偶砸在地板,我盯着自己正在褪去血色的手掌,指关节发出金属摩擦的脆响。
阳台玻璃映出我的倒影——瞳孔正在金银异色间疯狂闪烁,脖颈浮现出电路板似的蓝色纹路。
尖叫声从楼上传来。
我撞开房门时,正看到1701室的女业主用高尔夫球杆抵住防盗门。
墨色长发黏在汗湿的脖颈,真丝睡袍下摆撕开到大腿根,血渍在左肩晕染成刺目的花。
"退后!
"她哑着嗓子举起球杆,身后是满地玻璃碴。
顺着她战栗的视线望去,阳台上趴着一只...不,是半只杜宾犬。
准确地说,是从腰部被撕开的犬类尸体,肠子挂在空调外机上晃荡。
我举起还在蒸腾热气的左手:"苏小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触须在掌心若隐若现,"要么跟我走,要么变成和楼下保安亭老王一样——他今早还在吹嘘新镶的金牙。
"她染着丹蔻的指尖几乎掐进我小臂,当我们冲进消防通道时,整栋楼的应急灯突然集体爆燃。
血色月光透过碎裂的穹顶倾泻而下,照见下方旋转楼梯里涌动的不规则黑影。
那些东西扭曲的肢体相互摩擦,发出类似湿皮革摩擦的声响。
"去地下车库。
"我拽着她转向安全出口,却摸到满手温热黏腻。
苏半夏的右小腿正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白森森的骨茬刺破丝袜。
她踉跄着撞上防火门,在剧痛中咬破下唇。
后颈的灼烧感再度袭来,这一次我清晰感受到血管中奔涌的某种渴望。
当我撕开她染血的丝袜时,指尖自动分泌出琥珀色黏液,触须缠绕住断裂的筋骨,像3D打印机般开始重构骨骼。
"你...到底是..."她扬起天鹅般的脖颈,瞳孔因为疼痛和震惊剧烈收缩。
我听着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双重心跳声,露出森白牙齿:"从现在开始,叫我缝合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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